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雪茄烟丝、陈年威士忌的泥煤味,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又带着点奶气的栀子花香。这味道,像一根淬了毒的冰针,
猛地扎进我的太阳穴。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是她。白露。五年了,
时光似乎对她格外仁慈。她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烟灰色缎面长裙,
勾勒出的腰肢依旧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那张脸,褪去了几分当年的青涩懵懂,
更添了精心雕琢过的精致脆弱感,像一尊易碎的琉璃美人。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上面放着几杯琥珀色的酒液,正微微俯身,对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说着什么。
她眼睫低垂,嘴角噙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带着怯意的笑,像一朵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小白花。
那男人油腻的手,已经快滑落到她光裸的后背上。我的胃里一阵翻搅,
五年前那个噩梦般的夜晚,裹挟着同样令人作呕的栀子花香,蛮横地撞开了记忆的闸门。
那是在我和林淮的订婚宴上。水晶灯的光芒璀璨得刺眼,
空气里弥漫着玫瑰的甜香和虚伪的祝福。我穿着价值不菲的定制礼服,
像个被精心打扮的提线木偶,站在林淮身边,应付着各方来客。林淮,我交往了十年,
从大学校园一路扶持走来的未婚夫,他的手臂挽着我,掌心却带着一种奇怪的黏腻感。然后,
我就看到了她。白露。她穿着一条款式简洁、却莫名显得楚楚可怜的白色小礼裙,
怯生生地站在宴会厅巨大的香槟塔旁边,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小白兔。林淮的目光,
像被磁石吸住一样,黏在她身上。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挽着我的手臂瞬间僵硬。
“淮哥……”白露的声音细细软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哭腔,轻易地穿透了喧嚣,
“我…我是不是不该来?姐姐今天真美,像公主一样。” 她看向我,
眼神清澈无辜得能映出人影,可那目光深处,却藏着一丝淬了毒的得意。
林淮像是被她的声音烫了一下,猛地抽回了原本搭在我臂弯里的手,动作快得有些狼狈。
他几乎是急切地朝白露走去。“露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