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夸张的笑声此刻听起来无比刺耳,像是在无情地嘲笑着我。---那晚的睡眠支离破碎,
像被反复撕扯揉皱的劣质纸张。黑暗中,
无数个念头在脑子里横冲直撞:林薇穿着那件黑色舞衣扭动的样子,
那个叫周岩的男人刚劲有力的笔迹,
还有“舞台就在前方”那句该死的鼓励……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而粘稠的网,
将我牢牢困住,每一次挣扎都带来更深的窒息感。天刚蒙蒙亮,
灰白的光线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挤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条冰冷的亮带。
我几乎是在第一缕光线出现时就睁开了眼,头痛欲裂,眼眶酸涩干涸。身旁的林薇背对着我,
蜷缩着,呼吸均匀,似乎睡得还算安稳。这安稳的姿态,此刻在我眼里,
却像一种无声的讽刺,像在嘲笑我的彻夜煎熬。一股混杂着愤怒、委屈和强烈探究欲的冲动,
像沸腾的岩浆在我血管里奔涌。不能再等了。我必须知道真相。
哪怕那真相会像一把烧红的刀子,捅穿我所有的幻想。我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
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走进洗手间,冰冷的水拍在脸上,刺骨的寒意让我打了个激灵,
混沌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一瞬。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憔悴,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睛里,
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我盯着镜中的自己,那眼神陌生得可怕。简单洗漱,换上衣服。
出门前,我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七点十分。林薇的工作时间向来稳定,
八点半出门。我需要在楼下某个角落,像一个真正的窥伺者一样,提前蹲守。初秋的清晨,
空气里带着一股湿漉漉的凉意。小区里很安静,
只有几个早起遛狗的老人和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我裹紧了外套,
把自己缩在单元门旁边那棵巨大的、枝叶还算茂密的冬青树后面。树叶的缝隙里,
能清晰地看到楼道口。心脏在单薄的外套下剧烈地撞击着肋骨,
每一次跳动都带着钝痛和一种近乎自虐的羞耻感。我像个潜伏的猎手,等待着我的猎物出现,
却又无比厌恶自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