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给我拿出一个让甲方爸爸拍案叫绝、眼前一亮的创意来!听见没?!”那语气,
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跟阎王爷下判决书似的。我坐在那儿,
整个人像被十万伏特高压电劈过,外焦里嫩,灵魂出窍。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只剩下钱扒皮那句魔音灌耳的“屁味香水”在疯狂单曲循环。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荒诞、恶心和绝望的浊气,在我五脏六腑里翻江倒海,
顶得我嗓子眼儿发紧,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2 屋漏偏逢连夜雨三天!
让我给“屁味香水”写广告语?还拍案叫绝?我他娘的……眼前发黑,感觉这磨盘,
今天非得把我这头瞎驴彻底碾成驴肉火烧馅儿不可。浑浑噩噩熬到下班点,窗外天都黑透了,
写字楼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跟退潮似的。我拖着灌了铅似的两条腿,
一步三晃地挪到电梯口。电梯门光亮的金属面映出我那张脸——眼窝深陷,胡子拉碴,
头发跟遭了雷劈的鸡窝似的支棱着,活脱脱一个刚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难民。
这哪是广告人?这分明是牛马不如!
回到我那位于北五环外、美其名曰“温馨港湾”实则“金贵”的出租屋,
的、混合着陈旧家具木头味儿、隔壁油炸臭豆腐味儿和过期泡面汤味儿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
差点给我顶一跟头。这破地方,离公司地铁加公交得倒腾一个多小时,价格却一点不含糊,
每月从我那点可怜的工资里狠狠剜下一大块肉,跟凌迟似的。
我把自己像扔破麻袋一样摔进那张吱呀作响、随时可能散架的破沙发里,
骨头架子都快颠零碎了。天花板角落那块顽固的水渍印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像个咧着嘴无声嘲笑的鬼脸,仿佛在说:“小样儿,累吧?憋屈吧?活该!
”刚瘫了没五分钟,肚子就开始不争气地咕咕抗议,唱起了空城计。我挣扎着爬起来,
打算去厨房泡碗“老坛酸菜”将就一下,祭祭五脏庙。刚走到厨房门口,“啪嗒”一声,
一滴冰凉刺骨的水珠不偏不倚,正砸在我后脖颈子上,激得我一哆嗦,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