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她!必须烧了!不然咱村全得遭殃!”议论声嗡嗡作响,像一群愤怒的马蜂。
恐惧在人群中迅速发酵、膨胀,最终汇聚成一股狂热的、充满毁灭欲的洪流。
村长被人簇拥着走到最前面。他是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头,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
像被风沙磨砺过的岩石,眼神浑浊却透着一种长期发号施令养成的、不容置疑的阴沉。
他拄着一根磨得油亮的枣木拐杖,浑浊的眼珠像毒蛇的信子,冷冷地扫过那堆焦炭,
最后钉死在我身上。那目光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审视灾祸根源的冷酷和决断。
他清了清嗓子,用拐杖重重地杵了一下泥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压下了周围的嘈杂。
“都看见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老光棍攒了大半辈子,买个婆娘传宗接代,天经地义!可这女人进门头一晚,人就没了!
烧得就剩一把灰!这叫什么?这叫妖孽!是老天爷降下来的灾星!”他猛地抬高声音,
拐杖直直指向我,如同下达最终的审判:“留着这祸害,咱黑石沟就永无宁日!
为了祖宗留下的这块地,为了咱全村老小的命——烧!给我把这灾星连同这晦气屋子,
一起烧个干净!烧得干干净净!骨头渣子都不许剩!”“烧!烧了她!”“烧了这妖女!
”“点柴火!快!”村长的判决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早已按捺不住的男人们立刻嘶吼着行动起来。有人抱来大捆大捆晒得枯干的玉米秸秆,
有人扛着劈好的木柴,还有人提着味道刺鼻的煤油罐子。他们红着眼睛,动作粗暴迅捷,
带着一种驱邪般的狂热,将那些引火之物疯狂地堆在土屋低矮的泥墙根下、破败的窗框边,
毫不吝啬地泼洒着煤油。浓烈刺鼻的煤油味混合着秸秆的土腥气,迅速弥漫开来,
盖过了屋内的焦臭,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点!快点火!”有人迫不及待地嘶喊。
一个壮硕的汉子,大概是村长的侄子,满脸横肉,手里攥着一个廉价的塑料打火机。
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恐惧和残忍的兴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