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触感依旧让我一阵颤栗。我拿着它,像拿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却又冰冷刺骨,
走到客厅,在他面前站定。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报道着遥远的灾难。
陈远抬起头,看到我,目光随意地扫过我手里的东西,起初是惯性的茫然,随即,
当他的视线聚焦在那个熟悉的密封袋上时,他脸上的血色如同被按下了删除键,
“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眼睛猛地睁大,瞳孔里瞬间塞满了无法置信的惊恐。
他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身体剧烈地一震,手机从骤然失力的手中滑落,
“啪”地一声摔在地板上。时间仿佛凝固了。18、我没有说话,一个字也没有。
只是平静地、近乎冷酷地看着他,眼神像两片薄而锋利的冰刃,直直地刺向他。
所有的质问、控诉、歇斯底里,都压缩在这死寂的注视里。
我看着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看着他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
看着他眼中迅速积聚起巨大的慌乱和羞耻。他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想说什么,
干涩的嘴唇张开,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我……”就在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伸手,
想要抢夺我手中的袋子时,我的动作比他更快。我只是微微侧身,将拿着袋子的手稍稍移开,
同时,眼神更沉、更冷地锁住他。那眼神里没有愤怒的火焰,
只有一片冻土般的死寂和洞穿一切的明澈。他的手僵在半空,像被冻住的枯枝。
所有的辩解和动作都被这无声的、极致的压迫感冻结。他颓然地瘫坐回去,眼神涣散,
不敢再看我,也不敢再看那个袋子,只是死死盯着地板上摔落的手机,
肩膀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像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巨大的羞耻和恐惧笼罩了他,
客厅里只剩下新闻里无关紧要的喧嚣和我们之间凝固的、令人窒息的寒冰。19、够了。
我收回目光,不再看他那狼狈不堪的模样。这狼狈并未带来丝毫快意,
反而像投入冰湖的石子,只在我心底漾开一圈更深的悲凉和绝望。确认了,一切都确认了。
无需任何言语的狡辩,他的反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