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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的说我有富贵命——

我看了看银行卡余额:98.17元,刚查完余额,手机自动切换成了黑白模式。

道士说我是仙人转世——

我去年旅游烧香,磕完头,貌似看见菩萨给我比了个“耶”,不知道是不是说我二。

我也希望这俩货说的是真话。可自从我提出约会去超市试吃区的时候,那个吃我的住我的“隐形”男友,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去倒个垃圾」,结果垃圾还在门口,人没了。

上班路上我看见小区有只金毛难产,我帮忙接生来着...结果,迟了个大到。想溜进去混个忘打卡,走楼梯,开门迎面撞上李经理——我里个大槽......

半小时后,我抱着纸箱站在写字楼门口,怀里多了只刚出生的小金毛。手机震动,房东发来消息:「温小暖,再不交租,今晚你就滚吧!」

烈日底下,我抬头望天,好像看见了仙人的召唤。

第一章:史上最惨租房奇遇记

点开前男友的微信,发了个「在吗?」,喜提一个红色感叹号——头像是他和新欢在马尔代夫的合照。

「行啊狗东西,跟我在一起天天躺沙发上,跟个家具似的,现在都能马尔代夫了!」我对着手机比中指,结果小金毛有样学样,用肉爪也比了个“中指”。

「......你是个天才狗。」我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深夜,我刷着租房信息,突然蹦出一条新上架:「凶宅特价!日租10元!月末交租,水电直送,死过人的超值鬼屋!」配图是栋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二层小楼。

我激动得手抖:「10块!月末!这不就是为我这种穷鬼量身定制的吗?!」

第二天,我拖着全部家当——一个行李箱、一只狗、和讨的半包狗粮,站在了城郊那栋鬼屋前。墙壁上爬满不明藤蔓,窗户玻璃碎了几块,门口杂草里立着块歪斜的牌子:「危房,慎入。」

房东大姨脸色比鬼还白:「钥匙给你,押金...算了不要了!」她转身就跑,中途还被自己鞋带绊了一跤。

「至于吗...」我推开门,一股带着颗粒的霉味扑面而来。小金毛突然狂吠起来,冲着空荡荡的客厅龇牙咧嘴。

「安静点,以后这就是咱家了。」我掀开沙发上的破布头,瞬间扬起一片灰尘,呛得直打喷嚏。

不负众望,入夜后,鬼屋开始营业。先是厨房水龙头自己打开,滴滴答答流着锈红色的水;接着楼上传来弹珠声,可这压根就我一人;最后那个破电视突然开机,哗啦啦的全是雪花,呲呲作响。

「就这?」我吸溜着泡面,「还没李经理可怕呢。」

突然,一阵阴风刮过,泡面汤精准地泼了我一身。

「......」

「滚出去...」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淡定地擦了擦脸:「要收房租是吧?跟房东说去,反正我没钱。」

阴风突然停了,仿佛这鬼也被我的贫穷震惊了。

擦完脸,我顺带着把手也擦了下,也不知道怎的,擦的时候外婆给的苗银手镯不小心划破了我的手指,血吧嗒吧嗒滴在地板上。刚想就着脏抹布擦下,地板缝隙里突然钻出一只通体漆黑的虫子,有拇指大小,背上还有金色纹路,活像穿了件高定西装。

「哟,这里的小强穿这么正式?」我正要抬脚踩,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声音,我发誓不是耳朵里听见的那种。

「一百多年了,总算又等到个纯血的巫蛊传人!还是个穷得惊天地泣鬼神的!」

我僵在原地:「我一定是在做梦...」掐了把自己大腿,「嗷...疼!」

小金毛冲过来要咬虫子,却被小虫子那两个圆溜溜的灯泡眼一瞪,居然吓退到墙角,委屈地「呜」了一声。

「叫我小黑大人就行。」虫子优雅地爬到我腿上,「你的血唤醒了我,现在咱们是一伙的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黑虫子又说:「顺便说一声,你背后那个帅哥鬼魂已经盯你半天了。」

我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半透明的人影飘在客厅中央——剑眉星目,宽肩窄腰,即使做鬼也帅得人神共愤。就是胸口有个大洞,看着怪吓人的。

「祁...祁修赫?」我下巴要掉到地上。这不是去年拍戏坠亡失踪的顶流男星吗?微博超话常年霸榜的那个?

他微微颔首:「对。」

我激动地掏出手机,「我闺蜜是你铁粉,她床头挂着你的全身海报,每天嘴对嘴的亲——」

「可以了不用说了。」祁修赫扶额,身影突然闪烁起来。

黑虫子在我脑子里喊道:「他要快魂飞魄散了,还想聊你赶紧给他固魂!」

「啥?」我一脸懵逼。我看上去这么像神棍么?

黑虫子翻了翻它的灯泡眼,「嗖」的一下飞进我的耳朵,嗖嗖两下居然钻了进去。

「我滴娘嘞!」这是上来就要我小命的节奏么。

霎时间我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一般的动了起来,只见自己手忙脚乱地划破手指,嘴巴里开始念着一堆我听不懂的话,手脚也胡乱的开始乱舞,中途还踩到自己鞋带摔了一跤。最后手指向着那鬼影一甩,血滴甩上去的瞬间,祁修的魂魄稳定下来,甚至更清晰了。

「哇偶!」我眨巴的眼睛,「牛逼啊!!」

「那是,小意思...哎哎哎,别掏,别掏!!」耳朵里气呼呼的爬出来一只黑色的小虫子。

祁修赫飘到窗前,月光透过他的身体照在地上。

「刚进你身体的时候,顺带着跟你签了下血契,本大人虽然厉害,但是需要有主共生,这...勉强就便宜你了。」小黑展开透明小翅膀飞到我头顶:「恭喜了,喜提凶宅一套、本命蛊一位、明星鬼一只、傻狗一条!」

窗外,乌云遮住了月亮。而我不知道的是,这场荒诞的合租生活,将彻底改变我的认知——比如第二天早上,我发现小金毛学会了悬浮术...

第二章:与鬼同居的生存法则

早晨八点,我眼睁睁看着刚煮的豆浆长毛了...

「小黑!说过多少次不要在我的饭里下蛊!」我一把捏住正在桌子上跳踢踏舞的小黑虫子。

祁修赫飘进过来,拿了两根蜡烛放在桌上。「点一下。」

「干嘛?」我一脸懵。

祁修赫一脸淡定:「鬼也需要吃饭的。」

「......」

「准确说是吸收香火气。」小黑补充,「不过像他这种没庙收的孤魂野鬼,只能蹭点蜡烛味了。」

看着这一鬼一虫,和那碗长毛的豆浆,我深呼一口气,给自己打气。

「那什么...要不我们定个同居守则?」

三分钟后,凶宅墙上贴了张《人鬼蛊共处条例》:

1. 不准用阴风偷看洗澡(特指祁修)

2. 不准在人类食物里下蛊(特指小黑)

3. 不准教狗悬浮术(特指全体)

4. 房租平摊(划掉,因为祁修赫理直气壮地说"我都死了还交什么房租")

「说到生存问题...」祁修赫飘到我跟前,「我需要定期吸收灵力维持形态,你需要赚钱交房租。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他打了个响指,墙上浮现四个黑压压的四个字「共生契约」。

「我教你用我们能力赚钱,你帮我查一下我是怎么死的。」祁修赫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具诱惑力,「想想看,你有个鬼伙伴,又有本命蛊,简直是天生的灵媒。」

小黑跳到我头顶:「别信他!这契约听着就像传销话术!」

我正犹豫,隔壁栋又传来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从窗户望过去去,隔壁王阿姨还是哭着抱着她两岁的孙子心疼的团团转。

从我搬来时开始,天一黑,就开始,嗷嗷哭到天亮,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脑中突然闪过那些个小说桥段:「小黑,那小孩是不是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小黑灯泡眼瞥了我一眼:「哟,入行了?」

五分钟后,我敲开王阿姨家门,硬着头皮说:「那个...我可能能帮上忙...」

王阿姨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神经病。刚要关门。

「真的!」我被动的被指挥着堵了下门(祁修赫在我身后),「让我试试!」

「......」

跟随哭声,我走进房间内,祁修赫的指了指床头柜:「在那个缝里。」

我半信半疑走过去伸手进去摸,还真是摸到个东西——是个脏兮兮的布娃娃,一只眼睛掉了,另一只正直勾勾盯着我。

「这是......」王阿姨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这好像是之前去农家乐时候套娃娃套到的,怎么掉这里了?」

「啊!」我手一抖,娃娃掉在地上,竟自己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的妈呀!」吓得我转身就准备跑。「见鬼了!活了啊,跑啊...」

「你跑什么跑,你来抓鬼的!」祁修赫把我堵在门口,「我弄的!」

身后王阿姨,早就整个人当场呆住,「啊啊啊啊啊....」,一声贯穿云霄的尖叫声。紧接着抱着孙子直接逃出房门之外,霎那间,尖叫声,小孩狂哭声,炸的我耳朵都要聋掉了。——这声音比鬼还可怕。

这时,小黑从我肩上弹射出去,一口咬住娃娃的脑袋。娃娃身上发出“呲呲呲...”的声音,像是被烧焦一般,周身开始弥漫出黑色的雾气出来,同时从娃娃身上散发出阵阵腐臭的味道,我看的恶心的要吐了,而小黑扭着肥屁股像是遇到了珍馐美味一般,咬住后大口把娃娃身上破口处溢出浓黑的雾气“吸溜”进它灯泡眼下面两个小鼻孔中,没几分钟,这破烂娃娃越来越扁,最后变成了一张薄饼一般。

「太少!太少」小黑吃完,颠着小屁股飞回我肩膀,「这里面被人下过‘癫蛊’,不过应该时间很久了,中间也被解过,不过没有解干净」

只听外间小宝的哭声戛然而止,「奶奶,怕怕飞走啦!」

.......

回到家,我数着手里两百块钱,手都在抖:「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祁修赫飘在沙发上,一脸「早告诉过你」的表情:「给你尝个甜头。签了契约,我还能教你更多。」

小黑跳上茶几:「小暖三思啊!这契约要血祭的!」

「就一滴血!」祁修赫不耐烦地说。

「加上灵魂绑定!」

「那是意外险!」

眼看一鬼一虫就要打起来,我弱弱举手:「那个...我能先拿这钱先点个夜宵吗?」

当晚,我、祁修赫和小黑还有...摇着尾巴啥都开心的小金围着自制烛光晚餐(拼好饭的烧烤套餐)开家庭会议。

「契约可以签,」我严肃地说,「但得加条款——赚到的钱使用权归我所有!」

祁修赫:「我要百分之四十的使用权!」

小黑:「附议。」

我怒摔烧烤棍子:「那我不是白干了!」

最后契约达成:祁修赫教我使用他和小黑的能力赚钱,白天他有事要出门的时候借我身体附身并每月借用魂力一次帮他巩固灵体(我能靠本命蛊小黑补充回来,不伤本体),并帮他调查他死亡原因;双方不得互相伤害;我有权随时终止契约;

签字时,我用针扎破手指,血滴在契约上瞬间化作红雾融进祁修赫的鬼影中,而我手背上多了个小小的黑色符文。

「生效了。」祁修赫露出满意的笑容。

夜深人静时,我摸着手背上的符文,看着飘在窗前赏月的祁修赫,突然觉得——有这么个又帅又毒的鬼室友,好像也不赖?

直到小黑幽幽道:「主人,他是在偷看隔壁小姐姐洗澡吧?」

「祁修赫!!」

一阵鸡飞狗跳中,凶宅迎来了第一个热闹的夜晚。而我不知道的是,王阿姨已经把我的「事迹」传遍了小区,明天一早,我就要爆单了...

第三章:灵异咨询工作室开张大吉

太阳才高照一点,我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谁啊......」我顶着鸡窝头开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吓清醒了。

门口排着长队,清一色都是周边住着的大爷大妈们,最前面的张奶奶一把抓住我的手:「小温啊,快看看我家冰箱是不是成精了!它半夜自己开门偷吃剩菜!」

我:「......」

排在第二的李爷爷举起一个嗡嗡作响的收音机:「丫头,这玩意儿半夜自动播放《最炫民族风》,我怀疑是我老伴显灵——她生前最爱跳广场舞!」

连队伍末尾的王阿姨都挥舞着手:「小温大师!我闺蜜也想请你看看!」

我僵硬地转头看向飘在客厅的祁修赫:「这怎么回事?」

祁修赫耸耸肩:「显而易见,你出名了。」

小黑从我衣领里探出头,扭动着胖乎乎的身体:「我们要发财啦!」

半小时后,我在凶宅门口支了张破桌子,挂上手写招牌——「温小暖灵异事件咨询处」,收费标准明码标价:「看相50,驱鬼200,疑难杂症面议」。

「一个一个来!」我拍桌子喊得像个江湖郎中。

张奶奶的冰箱问题五分钟解决——是她孙子半夜偷吃零食;

李爷爷的收音机花了十分钟——电池接触不良;

到第十个客户时,我已经能面不改色地说「您家马桶没闹鬼,是下水道该通了」。

中午休摊时,我数着赚来的八百多块钱,手都在抖:「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祁修赫飘在旁边泼冷水:「穷鬼样!」

小黑跳上钱堆打滚:「我要吃米其林三星鹅肝!」

「你一只虫子吃什么米其林!」我弹了它一个脑瓜崩,「最多沙县小吃猪肝大肠全套!」

由于上午生意太好,我决定犒劳自己,掏出手机点了个豪华外卖——麻辣香锅加肥牛、小龙虾、芝士年糕,外加一杯珍珠奶茶。

小黑趴在我肩膀上,盯着手机屏幕流口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都要!」

「你一只蛊虫能吃人类食物?」我狐疑。

小黑骄傲地挺起胸:「我可是头部级蛊虫,不仅能吃,还能点评!」

我无语,不过现在有钱了,我也顺带给小肥虫也点了大餐:牛杂大拼盘,卤味鸭杂,外加1瓶二锅头(蛊虫:要么吃毒虫,要么吃内脏,小黑还爱拌点小酒)最后——它非要让我小龙虾点双份。

祁修赫在旁边冷笑:「上次它偷吃我粉丝的供品RIO,结果醉醺醺地给小区里的流浪猫下了‘跳舞蛊’,害得那群猫半夜在垃圾桶旁边跳《天鹅湖》。」

我:「......」

外卖预计30分钟送达,但等了快一小时还没到。我饿得前胸贴后背,小黑更是急得在我头上转圈:「小暖!再不来我就要饿死了!」

我打开APP一看,骑手距离我还有「2公里」,但地图上的小图标已经「在原地停留了15分钟」。

「什么情况?」我皱眉。

小黑突然眼睛一亮:「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可以给外卖小哥下‘加速蛊’!让他瞬间闪现到我们家!」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小黑已经「嗖」地窜出窗户,消失不见。

五分钟后,我的门铃响了。

我兴冲冲地跑去开门,结果——

门外站着的不只是我的外卖小哥,而是整整二十个不同平台的骑手,全部气喘吁吁、满脸惊恐,手里都拎着外卖袋。

「温、温女士是吗?」我的外卖小哥颤抖着问,「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腿,一路狂奔过来......」

「我也是!」旁边一个美团骑手崩溃道,「我电动车都蹬出火星子了!」

「我刚刚跑得比GPS还快!」一个饿了么小哥捂着脸,「我是不是变异了?」

我:「......」

小黑得意洋洋地从某个骑手的头盔上跳下来,爬回我肩膀:「怎么样?我厉害吧?」

我咬牙切齿:「你给多少个骑手下了蛊?!」

小黑数了数:「呃......路过的都下了?」

我眼前一黑。

——当晚,同城热搜爆了——

——《惊!外卖骑手集体超速,交警队监控拍下蓝色闪电!》——

——《某小区附近出现神秘力量,骑手们称"腿不听使唤"》——

——《饿了么官方回应:绝无使用兴奋剂,可能是风水问题》——

——《 美团官方回应:骑手不受控送餐用户赔付双倍赔偿金》——

祁修赫飘在旁边,凉凉地说:「恭喜,你的‘灵异咨询工作室’还没正式开张,就已经被外卖圈拉黑了。」

我:「.......」

小黑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我只是想快点吃到小龙虾......」

......

正当我们想着怎样收拾残局时,一辆锃亮的黑色劳斯莱斯停在路边,下来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摘下墨镜,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听说...你能驱鬼?」

我瞬间坐直了身子:「您有什么困扰?」

男人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我女儿...莉莉...她已经被折磨三个月了。」说着递来一张名片——马德彪,德盛集团董事长。

我手一抖,名片差点掉地上。「德盛集团?本市龙头企业?那个传说中马桶都是镀金的德盛集团?」

祁修赫突然在我耳边说:「接,这单能赚套房。」

小黑也亢奋起来:「冲啊!」

我强装镇定:「马先生,具体情况是?」

马德彪抹了把脸:「莉莉自从去了趟泰国,回来就...变了。她半夜对着空气说话,关上门后,房间里总有小孩笑声...上周..."他声音发抖,"我亲眼看见她的洋娃娃...自己爬上了书架...而现在,已经好久不肯离开房门一步了」

我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但想到信用卡账单,还是硬着头皮说:「我需要实地查看。」

劳斯莱斯车上,我心里没底,偷偷问祁修赫:「你确定我能搞定?」

祁修赫飘在车里:「不是还有我吗?」

小黑补刀:「实在不行就放我咬他们!」

马德彪的豪宅大得离谱,进门要换两次电梯。女佣带我们来到三楼一间粉红色卧室前:「小姐最近...脾气不太好。」

推开门,我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尿——满墙用红色颜料画着诡异符号,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玩具,而房间中央的大床上,坐着一个穿白色睡裙的苍白女孩,怀里抱着个缺了只眼的泰迪熊。

「又一个来送死的?」女孩抬起头,眼睛黑得不像人类,「小皮不喜欢你。」

我腿肚子打颤,突然,泰迪熊的头「咔嗒」一声转了90度,对我露出缝合的嘴巴:「姐姐...陪我玩...」

「"啊啊啊!!」我一把抓住小黑就要跑,却被祁修赫按住肩膀。

「冷静,」他在我耳边说,「只是个小鬼,没多大能耐。」

马德彪已经退到门外:「温、温大师,全靠你了!」说完砰地关上门。

我:「......」

小黑站在我肩膀上,白了我一眼:「你自己不都带着鬼么,还能比他可怕么!」

泰迪熊尖叫一声从女孩怀里跳下来,突然肚子布料裂开,爬出个青黑色的小怪物,像人却又有着一张比例夸张的大嘴,大嘴里满是獠牙,对着我们张口就要冲过来。

「就这?」祁修赫不屑地甩甩脸,「东南亚尸油养的小鬼,还是最低级的。」

「好了,我来把……」只见祁修赫慢悠悠地飘了过去,摆弄了一下额间的碎发,对着这个咿呀乱叫的小鬼勾了勾手指。

接下来五分钟,我见证了单方面的殴打:祁修赫像打球一样把小鬼拍来拍去,那小鬼从一开始的龇牙咧嘴张狂爬过来,到后面被打得尖叫满屋子逃窜,加起来也就 10 分钟。祁修赫打累了,最后一把丢给了小黑,小虫子可一点都不客气,一口咬住它的脖子。那小鬼瞬间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小黑贪婪吮吸,半刻钟之后,随着小鬼发出最后的一声呼啸,化成一滩臭气熏天的黑水。

这时,床上的女孩马莉莉眼睛一翻晕了过去。墙上的红颜料开始融化,变成黏稠的液体滴落。

「搞定!」小黑缩回原样,骄傲地昂起头,展开两个透明的小翅膀,飞了过来想要过来贴贴。

「等等!」我伸手捏住它胖胖的身体,「回家先洗澡!」

藏好小黑,我打开门:「马先生,解决了……」

马德彪探头一看,只见莉莉缓缓睁开眼睛,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是眼睛已是清明,「爸爸,我感觉心头松了一口气,脑子里面没有人再和我说话了!」马德彪看看女儿又看看地上那瘪掉的娃娃,激动得老泪纵横:「大师!您真是活神仙啊!」

「马总,您找人把这个娃娃衣服烧掉,房间里面用洋葱水都淋一遍,莉莉的话戒荤腥一个星期,我再给你写个方子,你找人配个药,煮一下,连喝一个月就好了。」我按照小黑告诉我的注意事项,像模像样的摆了一个大师的样子嘱咐他。

「谢谢,谢谢!请了这么多人,只有温大师你有真本事!」我偷偷翻了个白眼,把我叫这么老……

走之前,马德彪硬塞了一张支票给我,我假装半推半就,塞进了屁股口袋。

回程的车上,我看着支票上面的数字,眼前一黑——五十万!我死死攥着支票,生怕它长翅膀飞了。祁修赫难得露出赞许的表情:「表现不错。」

小黑已经在我包里打起呼噜。马德彪亲自送我回家,临别时说:「温大师,下周我有个晚宴,不少朋友都有……类似困扰,不知您是否赏脸?」

我正要拒绝,祁修赫突然说:「答应他。」

......

回到家,我瘫在沙发上:「为什么要去晚宴?我最讨厌那种场合了。」

祁修赫飘到窗前,月光透过他的身体:「马德彪的朋友圈非富即贵,其中...可能有我生前的熟人。」

小黑迷迷糊糊地说:「...记得给我打包龙虾...」

我看着这两个非人类室友,突然意识到——我的生活,再也回不到普通人的轨道了......

第二天,凶宅门口挂上了烫金招牌:「温小暖灵异事件咨询工作室」,祁修赫作为隐形合伙人,小黑作为吉祥物兼保安。连那只傻狗都戴上了「灵犬」的工牌。

「从今天起,」我对着镜子练习专业表情,「咱也是正经驱魔人了!」

镜子里的祁修赫翻了个白眼:「先把嘴角的泡面渣擦擦吧,大师。」

.......

第4章:名流晚宴的灵异修罗场

马德彪的晚宴定在周六晚上,而我直到周五晚上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根本没有能穿去高端场合的衣服!」

「祁修赫!」我扒着衣柜哀嚎,「我只有T恤、牛仔裤和那件穿了三年的优衣库羽绒服!」

祁修赫飘在旁边,一脸嫌弃:「你平时网购的钱都花哪儿去了?」

「泡面!外卖!还有给小黑买的奇奇怪怪的蛊虫零食!」我愤怒地指向正抱着辣条啃的小黑。

小黑抬起头,理直气壮:「蛊虫也要补充营养的!」

「......」

最后,我决定去租一件礼服。

周六下午,我站在高端礼服租赁店里,看着标价牌上的数字瑟瑟发抖。

「这件......租一天多少钱?」我指着一件看起来还算低调的黑色长裙。

店员微笑:「三千八。」

我:「......」

我驱一次鬼才赚两百!

正当我准备灰溜溜离开时,祁修赫突然飘到一件深蓝色的丝绒礼服前,若有所思:「这件不错。」

店员疑惑地环顾四周:「刚刚......是不是有阵冷风?」

我干笑:「哈哈,可能是空调......」

最终,在祁修赫的「鬼魂审美」指导下,我咬牙租下了一条墨绿色的鱼尾裙——虽然租金花掉了我驱鬼积蓄的一小半,但不得不说,祁修的眼光确实毒辣。

镜子里的我,竟然有了一丝「上流社会」的错觉。

小黑趴在我肩膀上点评:「小暖,你现在看起来像个人了!」

我:「......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晚宴在德盛集团的私人会所举办,门口停着的不是劳斯莱斯就是保时捷,而我——

——是坐地铁来的。——

保安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误入高端场所的保洁阿姨。

「我是......受马董事长邀请的。」我硬着头皮递出邀请函。

保安将信将疑地放行,而我刚踏进宴会厅,就差点被水晶吊灯的光芒闪瞎眼。

——满眼都是西装革履的富豪、珠光宝气的名媛,还有穿梭其间的侍者端着香槟和精致小点心。——

而我,像个误入狼群的哈士奇,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祁修赫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别愣着,自然点,你现在是“大师”,不是来蹭饭的。」

我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然后一脚踩在了自己的裙摆上,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平地摔。

「噗......」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我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正掩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

那张脸,我太熟悉了——苏媛,当红影后,也是祁修赫生前的绯闻女友。

我僵在原地,而祁修赫的魂魄明显波动了一下:「......苏媛?」

苏媛优雅地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香槟:「你是新来的?没见过你。」

我干笑:「呃,我是......」

「温小暖,我请来的客人。」一个低沉的男声插了进来。我转头,看到马德彪正微笑着向我走来,「苏小姐,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过的'灵异顾问'。」

苏媛挑眉:「这么年轻?」

我尴尬得脚趾抠地,而就在这时——

小黑突然从我领口探出头,直勾勾地盯着苏媛的手提包。

「那个包有问题!」

我下意识看向苏媛的包——一个精致的黑色手拿包,看起来毫无异常,但小黑的感知不会错。

马德彪寒暄几句后就离开了,而苏媛却饶有兴趣地留了下来。

「听说你能驱鬼?」她抿了一口香槟,眼神锐利,「真的假的?」

我硬着头皮:「呃,略懂一二......」

「那你能看出我最近运势如何吗?」她似笑非笑地伸出手。

我头皮发麻——我哪真的会看手相啊!

祁修赫突然在我耳边说:「她手腕上有个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

我定睛一看,果然,在苏媛的腕表下方,隐约可见一个青黑色的牙印,周围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灰白。

「苏小姐,」我问着祁修赫要问的,「您最近......是不是睡不好?而且手腕上的伤一直不愈合?」

苏媛的笑容僵住了。

——她的包突然动了一下——

小黑在我肩上炸毛:「小暖!那包里有东西要出来了!」

苏媛迅速收回手,强装镇定:「只是拍戏时的小伤而已。」

祁修赫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她在撒谎。」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苏媛的包剧烈震动起来,她脸色大变,匆忙告辞离开。

我愣在原地,而小黑已经蠢蠢欲动:「追上去!那东西应该很好吃!」

祁修赫却拦住了我:「等等,你看那边——」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宴会厅角落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正死死盯着苏媛离开的方向。

那张脸,我在娱乐新闻上见过无数次——周子琛,祁修生前的经纪人,也是他最后一部电影《苗疆秘术》的制片人。

祁修的魂魄剧烈波动:「周子琛......他怎么也在这里?」

.......

晚宴结束后,我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这次终于舍得打车了),脑子里乱成一团。

「祁修赫,苏媛和周子琛......和你的死有关吗?」

祁修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不记得了......但看到他们时,我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

「什么画面?」

「血......蛊虫......还有一句咒语......」他的声音变得痛苦,「我想不起来......」

小黑突然插嘴:「那个苏媛的包里,绝对是个高级别的'阴物',比普通小鬼凶多了。」

我皱眉:「她一个影后,养这种东西干什么?」

「娱乐圈很多人养小鬼改运」,祁修赫冷笑,「但苏媛......她以前最不屑这种手段。」

出租车驶过市中心巨大的LED屏,上面正在播放苏媛的新电影预告片。

——《苗疆秘术2》——主演:苏媛。——

我猛地坐直:「等等!这不是你最后拍的那部......」

祁修赫的魂魄突然变得极不稳定,车内温度骤降,司机打了个喷嚏:「奇怪,空调坏了?」

「我想起来了......《苗疆秘术》里用的不是道具......」

「那是真的蛊术。」

第5章:蛊虫分裂大危机 & 凶宅变虫巢

晚宴结束后,我偷偷打包了几块看起来很高档的点心(毕竟花了那么多钱租裙子,总得回点本)。回到家,我把装着法式鹅肝和雪花牛排的塑料袋往桌上一放,小黑立刻像闪电一样扑了上去。

「天哪!这是传说中的法式鹅肝吗?!」它整只虫钻进塑料袋上,小胖身子激动得发抖。

我瘫在沙发上,累得不想动:「吃吧吃吧,别噎死就行。」

祁修赫飘在旁边,皱眉:「等等,那块鹅肝颜色不太对......」

但已经晚了。

小黑啊呜一口吞下了整块鹅肝。

三秒后——

「砰!」

一阵白烟过后,餐桌上出现了两只小黑。

我:「......?」

两只小黑同时转头看我,异口同声:「哦~~~!这个鹅肝好好吃!」

我直接从沙发上滚了下来:「什么情况?!」

祁修赫脸色大变:「那块鹅肝被下过咒!」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两只小黑突然同时抽搐起来——

「砰!砰!」

现在桌上有四只小黑了。

我尖叫着后退:「这什么恐怖片剧情啊!」

四只小黑开始疯狂扫荡餐盒里的食物,边吃边分裂——

「砰!砰!砰!砰!」

八只小黑齐刷刷抬头,十六只黑溜溜的小眼睛盯着我:「小暖!饿!」

「啊啊啊别过来!」我抄起抱枕自卫,「祁修赫!快想办法!」

祁修赫飘到高处,冷静分析:「它们每吃一口食物就会分裂一次,必须阻止它们继续进食......」

话音未落,八只小黑已经跳下餐桌,朝着厨房狂奔而去。

「不好!冰箱!」我连滚带爬地追过去,但为时已晚——

冰箱门被撞开,八只小黑像饿狼一样扑向了我的存粮。

「砰!砰!砰!......」

分裂声此起彼伏,转眼间,整个厨房地板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黑,数量至少有三四十只。

最可怕的是——它们开始有组织地分工合作了!

几只负责开罐头,几只负责拆泡面包装,还有几只居然在用微波炉热牛排!

我瘫在厨房门口,绝望地看着这一幕:「完了......我的存粮要完......」

一只特别胖的小黑爬到我脚边,用脑袋蹭了蹭我的拖鞋:「我们给你也留了泡面!」

我:「......我谢谢你啊。」

.......

凌晨两点,我蜷缩在卧室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偶尔还伴随着「砰」的分裂声。

「现在有多少只了?」我颤抖着问飘在床头的祁修赫。

祁修赫面无表情:「刚才路过客厅时数到127只,现在可能突破200了。」

我差点晕过去。

突然,房门被撞开,十几只小黑抬着一个托盘鱼贯而入:「小暖!夜宵!」

我定睛一看,托盘上是——

—— 一碗用我的SK-II神仙水煮的泡面(旁边躺着神仙水的空罐罐)——

「啊啊啊我的精华液!」我惨叫一声,「那瓶要一千多啊!我这辈子第一次买啊,啊啊啊啊 ...」老天,让我死吧!

小黑们委屈巴巴:「可是包装上写着'神仙水'......我们以为喝了能成仙......」

我:「......」

祁修赫在旁边憋笑憋得魂魄都在抖。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在卫生间——当我战战兢兢地去上厕所时,发现马桶里挤满了小黑,它们正在举办「游泳比赛」。

「小暖要上厕所吗?」马桶里的小黑们热情地问,「我们马上让开!」

「不用了!"我尖叫着退出卫生间,「我憋着!」

......

天蒙蒙亮的时候,整栋凶宅已经彻底变成了虫巢。小黑们甚至组建了「部落」,分成了「泡面派」、「零食派」和「想尝尝小暖洗发水是什么味道派」。

祁修赫飘在天花板上观察许久,突然说:「我可能有办法。」

「快说!」我抓狂地弹掉一只想往我耳朵里钻的小黑。

「它们是通过进食分裂的,」祁修赫分析,"所以只要让它们全部吐出来,应该就能恢复成一只。」

我眼睛一亮:「催吐?怎么催?」

祁修赫露出诡异的微笑:「你记不记得小黑最讨厌什么?」

十分钟后,我和祁修站在客厅中央,面前是密密麻麻的小黑大军。我高举手中的武器——

—— 一瓶崂山牌白花蛇草水。——

小黑们集体后退,发出惊恐的吱吱声:「不要!那个比风油精还难喝!」

「要么喝这个,要么永远分裂下去!」我恶狠狠地威胁,「自己选!」

在小黑们凄厉的惨叫声中,我强行给每只都灌了一滴蛇草水。

——效果立竿见影——

「呕——」

随着此起彼伏的干呕声,小黑们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化作白烟,最后全部汇聚到一起。

「砰!」

最后一阵白烟散去,地板上只剩下原本的小黑,虚弱地打着嗝:「嗝......嗝......我以后再也不敢乱吃东西了......」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屋狼藉——泡面袋、零食包装、被喝光的精华液瓶子......

「我的神仙水啊......」我欲哭无泪。

「外面!」小黑突然瞪大两个灯泡眼,「有客人来了!」

门铃响起,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开门——

苏媛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如纸,手腕上的青黑色牙印已经蔓延到了手肘。

「温小姐」她声音发抖,「求你帮帮我......它快要控制我了......」

我回头看了眼刚经历虫灾的凶宅,又看了看眼前这个被不明阴物纠缠的影后,长叹一口气——

这日子真是......没完没了了!

第6章:影后的死亡录像带

苏媛浑身发抖,完全没了影后的傲娇气场。她手腕上的青黑色牙印已经蔓延到了手肘,皮肤下隐约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温小姐......」她声音嘶哑,「救救我......我快疯了......」

我侧身让她进门,结果她刚踏进一步,就尖叫着后退——

祁修赫的魂魄正飘在客厅中央,冷冷地盯着她。

「祁......祁修赫?」苏媛脸色惨白,「你......你怎么会?」

苏媛的嘴唇颤抖着,转身就要跑。小黑「嗖」地窜过去,直接糊在她脸上。

「啊啊啊!」苏媛疯狂拍打着脸,好不容易把小黑扯下来,崩溃地蹲在地上,「不是我害的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关上门,抱起手臂:「那是不是能告诉我们一些事情了?」

苏媛颤抖着从包里掏出一个U盘:「给......给你......」

我把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点开里面唯一的视频文件——

—— 画面显示是某家森林酒店的走廊监控,日期是祁修赫死亡当晚。——

我们屏息看着——

视频里,祁修赫摇摇晃晃地从自己房间走出来,眼神空洞,像是梦游。他走到走廊尽头,那里有一扇打开的窗户......

就在他即将爬出窗户的瞬间,画面角落里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嘴唇蠕动着,似乎在念什么。

下一秒,祁修赫猛地回头,脸上浮现极度惊恐的表情,然后——

他向后仰倒,坠出了窗外。坠入悬崖 ......

视频戛然而止。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

我缓缓转头看向祁修赫:「你......记得这个吗?」

祁修的魂魄剧烈波动着:「我......我记得那个声音......」

突然,苏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疯狂抓挠着手臂上的牙印:「它醒了!它在咬我!」

小黑跳到我肩上:「她体内有东西!」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苏媛的瞳孔突然变成全黑色,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容——

一个完全不属于她的沙哑声音从她喉咙里发出:

「祁修赫......你居然还没消散......那就再死一次吧......」

......

那天晚上,把苏媛(或者说附在她身上的东西)送走后,我们三个坐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气氛凝重。

「所以,」我总结道,「有人用邪术害死了你,现在发现你还没完全消失,想再补一刀?」

祁修赫点头:「而且和苏媛有关。」

小黑正在啃一条猪大肠(经过蛇草水事件后,它暂时只被允许吃最普通的食物),闻言抬头:「我可以去苏媛家侦查!」

我挑眉:「你?」

小黑骄傲地挺起胸:「我可是顶级蛊王!隐身、潜伏、窃听,样样精通!」

祁修赫冷笑:「上次是谁吃块鹅肝就分裂出两百个自己?」

小黑:「额...那......那是意外!」

最终我们达成协议——小黑去苏媛家调查,但必须每半小时用「蛊虫心灵感应」向我汇报一次。

于是当晚,一只拇指大的黑色蛊虫,潜入了当红影后的豪宅。

......

21:00—— 成功潜入!苏媛家的大门安保系统在小黑大人面前形同虚设!就是门缝有点挤,差点卡住我的屁股......

21:30—— 苏媛在洗澡,浴室里传来诡异的哭声。等等,她手腕上的牙印怎么变成了一张......人脸?!

22:00—— 发现秘密房间!卧室衣柜后面有个暗门,里面点着红蜡烛,供奉着一个——等等,那不是苗疆的"噬魂蛊"吗?!这东西不是灭绝了吗?!

22:15—— 糟糕!被发现了!苏媛的眼睛全黑了!她在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念咒!救命啊!她抽屉里有把能伤到我的青铜匕首!

22:16—— 战略性撤退中!等等,这女人跑得也太快了!她穿着高跟鞋是怎么追上我的?!

22:17—— 钻进了通风管道!暂时安全......咦?管道里怎么有张照片?是祁修赫和苏媛的合影,但祁修赫的脸被划花了,背后还用血写着「必须死」......

22:30—— 找到苏媛的电脑!正在下载资料......哇靠!她电脑里有个文件夹叫《苗疆秘术》,里面全是邪术资料!等等,这个子文件夹为什么叫「周子琛专用」......

22:45—— 大事不好!周子琛本人来了!他们正在吵架!周子琛说「那个蛊虫肯定是温小暖的」 ,苏媛说「祁修赫的魂魄还在,计划有变」

22:50—— 被发现了!周子琛那个王八蛋往通风管道里喷了什么...!臭....我的隐身被破了!逃命啊啊啊!

22:55—— 啊啊啊啊,好臭...被坑了....啊啊啊.....

.......

当小黑的「心灵感应」突然中断时,我和祁修赫同时跳了起来。

「出事了!」我抓起外套就要往外冲。

祁修赫拦住我:「周子琛应该不是普通人,他可能准备了对付灵体的东西。」

「那怎么办?小黑还在他们手里!」

祁修赫的眼神变得坚定:「用共生契约......让我暂时完全附在你身上。」

我愣住了:「什么?」

「我们的契约允许短时间完全附身,」他解释,「这样我就能实体化行动,但时间不能太长,否则我们俩都会有危险。」

我咬了咬牙:「来吧!」

祁修赫的魂魄化作一道流光钻入我的身体。一瞬间,我感觉体内充满了陌生的力量,同时脑海中闪过无数记忆碎片——

片场的灯光......苏媛递来的水......周子琛阴冷的笑容......还有坠楼前听到的最后一句咒语......

「集中注意力,」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变成了祁修赫的,「我们现在去救小黑。」

当我(或者说我们)冲出家门时,没注意到对面楼顶有个黑影正举着相机,拍下了这一切......

......

第7章:血蛊苏醒

夜色如墨,冷风卷着枯叶拍打在苏媛豪宅的围墙上。我——或者说「我们」(因为此刻祁修赫的魂魄正与我共生)——悄无声息地翻过铁栅栏,落在柔软的草坪上。

我的身体不再完全属于我自己了。

祁修赫的意志像一层冰冷的丝绸,缠绕在我的肌肉和神经上。我的步伐变得轻盈利落,手指关节微微发凉,呼吸节奏缓慢到近乎停滞。这不是活人该有的状态。

「左边有摄像头」,我的喉咙里传出祁修低沉的声音,「走灌木丛。」

我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影子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双重轮廓——一个是我,另一个是祁修赫修长的身形。

我们正在变成某种非人的存在。

苏媛的别墅二楼亮着猩红色的灯光,窗户上贴满了黄符,在风中簌簌作响。那些符纸上用血画着扭曲的符号,我只看了一眼就头晕目眩——

「别看」,祁修控制着我的视线移开,「是噬魂符。」

我摸到后门的电子锁,正发愁怎么打开,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自动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串数字。

「你怎么知道密码?」我在心里问。

祁修赫沉默了一瞬:「……这是苏媛的生日。」

门锁「滴」地一声滑开,扑面而来的是浓烈的腥臭味——像是腐烂的肉块浸泡在月经血里发酵的味道。我的胃部痉挛,但祁修赫强行压制了呕吐反应。

黑暗的走廊墙上挂满了苏媛的电影海报,但每一张都被划得面目全非。特别是那些与祁修赫的合照,祁修赫的脸都被抠出了窟窿,边缘残留着暗褐色的血迹。

「吱吱...吱吱...」

微弱的虫鸣从地下室方向传来。我的瞳孔自动扩张,在黑暗中看到楼梯扶手上沾着几滴金色的液体——是小黑的血。

他们伤了它。

一股不属于我的暴怒从胸腔炸开,我的指甲突然变长变硬,在木质扶手上留下五道深刻的抓痕。祁修赫的情绪正在侵蚀我。

地下室的铁门被厚重的铁链锁着,上面挂着一个造型诡异的铜锁——锁眼处雕刻着一张痛苦的人脸。

「活人锁」祁修通过我的声带发声,「需要鲜血激活。」

我毫不犹豫地咬破食指,将血滴入锁眼。

「啊——!!!」

锁眼里传出凄厉的惨叫,那张人脸扭曲着融化,铁链「哗啦」一声散落在地。

推开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我的灵魂都在战栗——

地下室中央是一个用白骨垒成的圆形祭坛,中间摆放着一堆散发着臭气的陶罐。周围点着七盏人油灯(我猜的,渲染下气氛),幽绿的火光映照出墙上密密麻麻的蛊虫标本。

苏媛赤脚站在祭坛边,穿着染血的白色睡裙,她的左手已经彻底变成了青黑色,皮肤下清晰可见无数条蠕动的凸起。而周子琛——那个曾经在电视上一脸正气的金牌经纪人——正用青铜匕首割开一只黑猫的喉咙,将血淋在祭坛中央的陶罐上。

小黑被钉在祭坛正上方,肚子以下被两根骨针刺穿,金色的血液顺着刻满符文的石柱流淌,汇入地面的沟槽。

「再坚持一下,小宝贝」周子琛温柔地抚摸着小黑颤抖的身体,「等你的本命精血留完就好了哟,等下再把祁修赫那缕残魂从温小暖体内抽出来……」

我的视野突然变得血红。

那不是我的愤怒,是祁修赫的。

「跑……」小黑微弱的声音在脑海传来,「小暖……快跑……」

苏媛猛地转头看向门口,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眼白,完全被漆黑填满:「啊……他来了……」

周子琛露出狂喜的表情:「果然上钩了!」他猛地将匕首插入祭坛,「祁修赫!我知道你听得见!你不是想知道当年在片场坠楼是不是意外吗?」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祁修赫彻底接管了控制权。

「是你。」我的声音变成祁修赫冰冷的声线,「苏媛给我喝的那瓶水里有失魂蛊。」

周子琛大笑:「聪明!可惜太晚了!」他一把抓起其中一个陶罐,「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是你死后我亲手挖出来的心脏!用它做成的'血引子',而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手脚都不听使唤,动不了....哈哈,既然帮我把这个小姑娘带来了,你的用处也就结束了,那今晚就能让你彻底的魂飞魄散——」

只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

只见我(祁修赫)用超出人类能想象的速度飞快地冲到周子琛的身前,伸出我的右手——现在覆盖着黑色甲壳、指尖变成利爪的右手——贯穿了他的胸膛。

「那你知不知道」,祁修赫用我的嘴轻声说,「共生状态下,温小暖的身体也就是我的身体。」

周子琛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汩汩流出的黑红色血液,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可能……我明明把噬魂蛊下在了苏媛身上,让她带到那小丫头身上,你怎么还能借体尸变……」

我抬起另一只手,展示着皮肤下流动的金色纹路——那是和我签了血契后,小黑留在我体内的精血,在与祁修赫的魂魄融合后,祁修赫也就是说用的是我的身体,看来小黑的力量盖过了噬魂蛊的侵蚀。所以我和祁修赫合体后,苏媛带过来的噬魂蛊自然就被吞噬了。

周子琛跪倒在地,开始咳出内脏碎片。旁边的苏媛突然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她的左手突然爆裂,数十条血红色的蛊虫像箭矢般朝我射来——

千钧一发之际,祭坛上的小黑突然挣脱骨针,身体膨胀到手掌大小,一口吞下了所有飞来的血蛊!

「小黑……」我心疼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嗝」,小黑抖了抖裸露着两个破洞的身子,摇摇欲坠,「难吃。」

「小黑.....你没事吧」我用手接住了下半身瘪瘪的小胖虫子,心疼的要命。

「没事,就是肚子饿了,他们不知道给我下了什么药,我都不能动,不过刚才你一过来,我感受到你的血契牵引,突然就能控制自己了...哎,还是离不开你呀....吱吱吱....」

周子琛挣扎着掏出手机,颤抖着按下发送键:「...太迟了...仪式...已经......」

地下室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在绝对的黑暗中,祭坛上的陶罐「咔嚓,咔嚓...」一声声裂开,一只只干瘪的人类心脏掉了出来,一个接一个掉落在地。

「咚。」

「咚。」

「咚。」

每跳一下,祁修赫的魂魄就被从我体内扯出一分。我的七窍开始流血,视线模糊中仿佛看到无数半透明的手臂从地面伸出,抓住祁修赫,就要把他拖入地下——

「祁修赫!」我拼命抵抗着分离的痛苦,「抓紧我!」

小黑猛地扑到那颗——祁修赫的心脏上,一口咬住:「小暖!跟我说的做:用血魂咒召唤!」

我咬破舌尖,混着鲜血念出脑海中小黑告诉我的咒语:

「以我之血,饲汝之魂;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世界仿佛在那一瞬间失去了颜色。

恍惚中,我坠入了一片记忆的漩涡。

——我看见年幼的祁修赫在片场角落哭泣,因为他母亲刚刚服药自杀。——

——我看见成年的祁修赫拒绝周子琛提供的「特殊药物」,因此被暗中下蛊。——

——最后,我看见坠楼前那一刻——周子琛站在阴影里念咒,而苏媛远远地看着,手里捧着那个装着噬魂蛊的陶罐……

无数记忆碎片中,突然浮现出一段陌生的画面:

—— 一个古老的苗寨祭坛上,穿着黑袍的祭司将一只金色蛊虫放入婴儿心口——那是刚出生的我。外婆跪在一旁哭泣,而祭司说:「这孩子生来就是『蛊皿』,注定要饲育最凶的蛊……」——

「温小暖!」

祁修赫的声音!

我和他正漂浮在一个虚无的空间里,他的四肢缠绕着血色的锁链。小黑以最初的大小趴在我胸口,虚弱地舔着我下巴上的血。

「共生契约过度激活了」,祁修赫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我们的魂魄正在融合……」

我低头看去,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变得半透明,而祁修赫的魂魄却越来越凝实。

他正在吸收我的生命力。

小黑睁大灯泡眼:「有办法!但很危险!」

「说!」我和祁修赫同时开口。

「完全共生」,小黑的金纹亮得刺眼,「让祁修赫寄生在你的身体里,我用蛊力维持你和他的魂魄尽可能的分开,但这样你们的记忆和情感会……混淆。」

祁修赫立刻反对:「不行!这会——」

「就这样干。」我打断他,抓住他半透明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总比魂飞魄散好......」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我感觉到祁修赫的魂魄如潮水般涌入我的心脏,而他的最后一句话回荡在灵魂深处:

...你会看见我最黑暗的记忆...别怕...那都不是真的...

然后世界陷入了黑暗......

第8章:血肉交融

我是在浴缸里醒来的。

冰冷的水漫过胸口,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诡异的银白色物质,像某种生物脱落的皮。我的右手搭在浴缸边缘,指尖发青,指甲变得狭长而锋利,

轻轻一碰就在陶瓷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这不像人类的手。

「祁修赫?」我试着在脑海中呼唤,声音在颅骨内回荡,却得不到回应。

浴室的镜子蒙着水雾,我抬手擦了一下——

镜中的我倒映着两张重叠的脸:

我的脸在下层,而祁修赫苍白的轮廓覆盖在上方,像一张半透明的面具。当我眨眼时,镜中的「祁修赫」却没有跟着闭上眼,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啊——!」

我猛地后退,浴缸里的水哗啦一声泼洒在地上。镜中的影像恢复正常,只剩下我惨白的脸。

「小暖!」小黑从门缝挤进来,它看起来恢复了不少,背上的金纹闪闪发亮,面积却越来越大,「你醒了!」

「发生了什么?」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皮肤下隐约有细小的金色纹路流动,「祁修赫呢?」

小黑跳到我肩上,用脑袋轻轻碰了碰我的太阳穴:「他在你身体里面。」

这个说法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踉跄着爬出浴缸,发现地板上散落着奇怪的物品—— 一把沾血的剪刀、几缕银白色的长发(我原本是黑发)、还有一张写满陌生字迹的便签:

「不要相信周子琛。不要相信苏媛。电影是陷阱。《苗疆秘术》第三幕的咒语是真的。」字迹优雅锋利,绝对不是我的笔迹。

「这是……祁修赫写的?」我颤抖着问。

小黑点点头:「昨晚我们从那里逃回来时,都是他控制着你的身体,只是回来以后半夜后就不行了。」它犹豫了一下,「你们的记忆是不是……混在一起了?」

我闭上眼,试图回想昨晚的事,却看到陌生的画面——

镁光灯下,祁修赫接过一座金灿灿的奖杯;化妆间里,苏媛递来一杯冒着气泡的水;高空威亚上,后腰传来针刺般的疼痛……

这些都不是我的记忆。

「糟了……」我跌跌撞撞地冲出浴室,发现客厅的墙上贴满了从杂志上剪下的照片和新闻,全部用红线串联,像一个疯狂的侦探调查板。正中央是周子琛的笑脸,被红笔画了个大大的叉。

最可怕的是——我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些。

冰箱门上贴着一张新便签,依旧是祁修赫的字迹:

早餐在微波炉里。记得吃药(柜子里的白色药片能减缓融合)。今天下午三点,苏媛会死在河边——这是找到幕后人的关键。

我浑身发冷:「什么意思?苏媛会死?」

小黑爬到我耳边小声说:「你们昏迷时,我偷看了祁修赫的记忆碎片。周子琛不是主谋,他背后还有个『先生』……」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我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急促的喘息声:

「温……温小姐……」是苏媛的声音,但扭曲得不似人类,「它们……在我骨头里……求求你……在我死后……找到……地下室……」

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电话戛然而止。

......

我们赶到时,警车已经封锁了河岸。警戒线外围满了记者,闪光灯此起彼伏。

「让一让!我是她朋友!」我挤到前排,下一秒就后悔了——

苏媛的尸体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四肢反向折叠,像被无形的手拧成了麻花。她的皮肤下布满蠕动的凸起,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白色虫卵。

「呕——」旁边一个记者当场吐了出来。

我强忍不适,突然注意到苏媛紧握的左手露出一点金属光泽。趁着警察不注意,我悄悄放出小黑。小黑闪电般窜过去,从尸体指间拖回一个小小的 U 盘。

「做得好。」我低声表扬,把 U 盘塞进口袋,「快走!」

刚转身就撞上一堵人墙。抬头一看,是个穿黑西装的高大男人,胸口别着警徽,但眼神冷得不像活人。

「温小暖小姐?」他露出僵硬的微笑,「周先生想见你。」

我后退一步:「哪个周先生?」周子琛都这样了,居然还活着??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掌温度异常低,皮肤下隐约有东西在蠕动。

「这不是真人,是蛊尸。」小黑大叫。

就在他要发力拖走我的瞬间,我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五指成爪,精准地掐住了他的喉咙。

「告诉周子琛,」我的嘴里吐出祁修赫冰冷的声音,「我会亲自去找他。」

「咔嚓」一声,蛊尸的脖子被拧断,但断口处没有流血,只有几条蜈蚣似的多足虫爬出来,很快化成了黑水。

周围的人群发出尖叫,我趁机拉着小黑逃离现场。

.......

回到家,我把 U 盘插入电脑,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画面中是苏媛那张已经变形的脸,她对着镜头喘息:「温小姐...如果你看到这个...我已经......」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她继续说道:

「祁修赫的死不是意外...是仪式...《苗疆秘术》这部电影本身就是个大型降头...所有主演都要死...周子琛只是执行者...真正的主谋是....'先生'......他是....」

她的眼球突然爆裂,两条血蛊从眼眶钻出。视频最后几秒,她挣扎着举起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的周子琛跪在一个黑袍人面前,双手捧着一只金色蛊虫——

虽然黑袍人的脸被阴影遮盖,但他右手小指上戴着一枚奇特的戒指——蛇缠绕着骷髅的形状。

我的太阳穴突然剧痛,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浮现:

祁修赫在某个晚宴上,与一个戴蛇戒的男人握手。男人笑着说:「期待你在《苗疆秘术》中的表现...

「这是……」我按住抽痛的额头。

......

小黑抬起脑袋:「有东西在吃我们的窗户!」

窗户「砰」地炸裂,数十只血红色的飞虫涌入室内。它们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叫声,翅膀上闪烁着诡异的符文。

「血蝠蛊!」小黑尖叫,「还被加了不知名的符文!」

我本能地抬手想挡,却发现自己的指尖开始渗出银色液体。那些血蝠蛊一接触到银液,立刻发出惨叫,化为一滩滩脓血。

「这是……」我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

脑海中响起祁修赫虚弱的声音:「...共生体的自我保护...但会加速融合...」

窗外传来鼓掌声。满脸黑青不像个活人的周子琛站在庭院里,身边围着十几个眼神空洞的蛊尸。

「真感人」,他讥讽地笑着,「影帝和神婆的爱情故事。」他举起一个青铜铃铛,「可惜了,先生要你们这具完美的躯体来完成最后的仪式。」

铃铛摇响的瞬间,我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脑子里也像被开水浇了,感觉烫得要裂开来了——

小黑暴起扑向窗户,却在半空中被无形的力量弹回。周子琛狂笑着又摇了一下铃铛,这次我直接跪倒在地,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鼻腔流出——

「坚持住……」祁修赫的声音越来越弱,「记住……第三幕的咒语……」

我的视野开始模糊,在彻底昏迷前,眼睛余光看到周子琛推开大门走进来,靴子踩在小黑身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

第9章:蛊终人聚

意识回笼时,最先感受到的是气味——腐肉、血腥,还有某种草药焚烧的苦涩烟味。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一个圆形石室中央,手腕和脚踝上都刻着刻满符文的青铜镣铐。整个人都浸泡在全是血液的池子里,而里面漂浮着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尸体。

这是一口人工打造的「养蛊池」。

「醒了?」

周子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到他站在上层的环形走廊上,俯视着我,手里把玩着那个青铜铃铛。他身后站着两排目光呆滞的蛊尸,像一支诡异的仪仗队。

「祁修赫呢?」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周子琛笑了:「还惦记你那鬼男友?放心,还在呢!」他摇了下铃铛,我胸口立刻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别急,等月圆之夜,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作为『先生』蛊鼎里的养料。」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惨叫出声:「谁是『先生』?」

「你会见到的。」周子琛转身走向台阶,「在他享用你们之前。」

......

沉重的铁门关闭后,我瘫软在血池里,这才注意到石室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有些像是苗文,有些则是完全陌生的文字。更可怕的是,角落里堆着几具尚未完全腐烂的尸体,他们的天灵盖都被掀开,脑髓不翼而飞。

「小暖......」

微弱的呼唤从脑海里传来。我抬头四处看,看到小黑飞到我脸前,不过它瘪了,瘪得只剩 2 个指甲盖大小,背上的金纹都变得暗淡无光,连灯泡眼珠子都变小了一轮。

「小黑!」我拼命扭动手腕,想把镣铐扯松,「还好,还好,你没事……」

「被踩扁后...我就直接装死......他以为我死了,就没有再管...趁他没注意,我就跟着你过来了...」小黑生气的喘着气,「不过我太小了,没有办法阻止他们这么对待你...」

「呃……你没事就好了……」虽然小黑啥也没干,但是跟了进来,我还是相当感动的。

「…….祁修赫......他还在你心脏深处……只是被困住了……」

我闭上眼,尝试在意识深处寻找祁修赫的存在。起初只有一片黑暗,渐渐地,我听到微弱的回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呼喊。

「温...小暖......」

顺着声音,我的意识不断下潜,穿过记忆的断层,最终在一片混沌中看到了祁修赫——他被无数血色锁链缠绕,悬浮在虚空之中,身体几乎透明。

「祁修赫!」我试图靠近,却被无形的屏障阻挡。

他抬起头,眼神涣散:「……别管我……」

「怎么救你?」

祁修赫艰难地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太阳穴:「...记忆...钥匙......」

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拉回现实。睁开眼,小黑正用脑袋拼命蹭我的裤脚:「醒醒!有人来了!」

石室侧面的小门打开,一个佝偻的身影走了进来。等靠近了,我才看清那是个穿着黑袍的老者,脸上布满诡异的刺青,右手小指上戴着那枚蛇缠骷髅的戒指。

「温小暖,」老者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久仰大名。」

「先生。」

他蹲在血池边缘,用枯枝般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多么完美的蛊皿啊……和你外婆一样。」

我浑身发冷:「你认识我外婆?」

「何止认识。」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黑牙,「当年就是我把『金蚕蛊王』种进你体内的,可惜被你外婆强行封印了,并带着你藏了起来。这么多年我以为找不到你了,只能自己尝试重新炼一只。不过现在好了,你回来了。」他拍了拍我的脸颊,「回来就好,那今晚就让它苏醒吧。」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什么意思?」

「月圆之夜,以祁修赫的魂魄为引,唤醒你体内的蛊王。」老者兴奋地搓着手,「再把你炼成『人蛊』……想想看,一个能操控万蛊的活体兵器,比那些没脑子的蛊尸强多了!」

他站起身,对门口的周子琛吩咐:「准备仪式。子时开始。」

铁门再次关闭后,我颤抖着问小黑:「现在几点?」

小黑看了看从气窗透进来的暮色,「我们还有四五个小时。」

我闭上眼睛,再次潜入意识深处。这次,我径直冲向那些锁住祁修赫的血色锁链,用尽全身力气去撕扯。

「如果记忆是钥匙,那我就把锁砸碎。」

每扯断一根锁链,就有一段祁修赫的记忆涌入我的脑海:

——五岁的祁修赫躲在衣柜里,听着母亲被几个黑衣人按住,往嘴里灌入某种蛊虫……——

——二十一岁的祁修赫在片场厕所隔间,无意中听到周子琛说「那个影后的死总算让投资人满意了"...——

——二十五岁的祁修赫在签《苗疆秘术》合约前,发现剧本最后一页用隐形墨水写着一段诡异的咒语……——

最后一段记忆最为清晰——

坠楼前一刻,祁修赫在悬崖上回头,清楚地看到周子琛身边的黑衣人摘下了口罩——正是那位「先生」。

「原来如此……」我喘着粗气,扯断了最后一根锁链,「《苗疆秘术》根本不是电影……是蛊术仪式!而这段咒语是——」

“金蚕公,金蚕母,血肉供养,速速还阳,阴煞归位,万毒重生,蛊灵归位,魂返真形”

祁修的魂魄终于挣脱束缚,但已经虚弱到近乎透明。他飘到我面前,轻轻抵住我的额头:「...现在你明白了吧?他们选中我母亲,选中我,最后选中你...都是为了培育蛊王。」

「为什么是我们?」

「因为......」祁修的声音越来越弱,「我们都是'纯阴之体'...最适合养蛊的容器......」

现实中的剧痛突然将我拉回。睁开眼,血池里的液体开始沸腾,无数蛊虫从四面八方涌来,爬上我的身体,正在拼命啃食。护着我的小黑虫体型太小,赶走这边,那边就涌过来了,很快被虫群淹没。

「小黑!」

蛊虫的啃噬让我痛不欲生,但更可怕的是体内逐渐苏醒的某种存在——我能感觉到心脏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破茧而出,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痛苦。

铁门再次打开,「先生」穿着祭祀袍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青铜鼎。周子琛跟在后面,脸上带着狂热的笑容。

「时辰到了」,老者高举起鼎,「开始仪式!」

他念出一段晦涩的咒语,血池里的蛊虫突然发疯般钻入我的皮肤。我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叫,感觉自己的内脏正在被重组,骨骼扭曲变形——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快撕裂了,疼的我连呼吸一下都觉的痛苦万分。

正在我感觉自己就要见阎王的时候,一道金光从我胸口迸射而出。

顿时,我身上所有蛊虫瞬间僵直,然后像遇到天敌般疯狂逃窜。我的皮肤下浮现出耀眼的金纹,在胸前汇聚成一个复杂的图腾。

「不可能!」老者踉跄后退,「蛊王怎么会提前苏醒?!」

剧痛中,我听到体内响起一个古老而威严的声音:「吾名『煌暝』,沉睡千载,今认汝为主。」

力量如潮水般涌来,我轻轻一挣,那些号称能锁住神灵的青铜镣铐就像塑料玩具般碎裂。血池里的液体瞬间蒸发,露出池底刻着的巨大阵法。

「不!这不可能!」老者疯狂摇动铃铛,「蛊王应该听我的!我才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我的右手——现在完全被金色甲壳覆盖的右手——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

「谢谢你唤醒它」,我轻声说,「作为回报,让你见识下真正的『苗疆秘术』。」

所有蛊虫在同一秒暴动,从他的眼耳口鼻中喷涌而进,瞬间将他啃噬成一具白骨。

周子琛尖叫着转身想逃,却被一道小黑影拦住——

是小黑!

它现在足有小手臂大小,通体漆黑如墨,只是背上的金纹变得很宽,好像还在慢慢地扩大。两只灯泡眼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口器中探出三根锋利的吸管,直接刺入周子琛的颈椎。

「饶、饶命……」周子琛跪地求饶,「我只是奉命行事……」

祁修赫的魂魄从我体内飘了出来,虽然依旧透明,但已经稳定了许多。他飘到周子琛面前,声音冷得像冰:

「告诉我母亲死亡的真相。」

在死亡的威胁下,周子琛崩溃地交代了一切——原来祁修赫的母亲年轻时也被选中作为「蛊皿」,但因体质有缺陷被强行取出蛊虫导致死亡。

而祁修赫作为她的孩子,天生具有吸引蛊虫的特质,是完美的「诱饵」。

「那部电影......"周子琛涕泪横流,「每个主演体内都被种了不同的蛊...等蛊成熟后,'先生'就会收割...用来炼制金蚕蛊王......」

我看着祁修赫,他轻轻摇头:「他活不久了,他身体里那个大伤口是用蛊虫填满的,蛊虫的主人死了,寄生的蛊虫也活不了多久了。」

就在这时,我胸口的金光突然又开始暴涨,一阵剧痛袭来,我跪倒在地。体内的蛊王发出不满的嗡鸣,似乎对我的「仁慈」很不满意。

「温小暖!」祁修赫焦急地扶住我,「怎么了?」

「它……好像要更多的食物……」我艰难地控制着体内暴走的力量,「我压制不住……」

祁修赫突然捧住我的脸:「用共生契约!把我的魂魄献祭给它!」

「什么?不行!你会——」

「没事的,小暖。」他抵住我的额头,「谢谢你帮我,我其实早就死了……」

正在祁修赫准备融进我身体的时候,只见小黑突然像是被某种力量吸引一般,从周子琛身上爬了下来,展开一对透明小翅膀,「嗖」的一下钻进了我的胸口的那股金光之中。

「啊……啊……」我瞬间感觉心口一阵撕裂感,连带着整个魂魄仿佛都要撕裂开来,我只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条经脉、每一块肉都在被撕裂然后又融合再撕裂,那疼痛感简直让我觉得死也不过如此了。

正当我疼得意识快要流失的时候,我的胸口的金光范围越来越大,迷迷糊糊之间,仿佛看见一金一黑的两条虫子抱在一起,不停地旋转,那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快到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小球,又重新向我体内隐去……

而此时飘在我身边的祁修赫则直接紧跟着融进我的体内,想要帮我抵抗这一波冲击……

「轰...」我整个人都被刺目的金光笼罩住了。而这时,极度的疼痛让我的意识也慢慢的沉沦...

我这是...见上帝了么....

第10章:奇迹发生了

等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还是在刚才石室里面,一只周身金色如中指大小的虫子正再吧唧吧唧舔着我的脸。

「小黑?」也不知道怎么,我总觉得它和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是本大人我,我回来了...」

「你怎么颜色都变了?你不是黑色么?」

「谁跟你说我是黑色的,我本来就是金色的,我忘了,我原来是金蚕蛊,你原来体内的是我的本体,黑色的我只是我沉睡前分裂出来的意识分身体,怪不得我一闻到你的血就不由自主的想要融合。这老头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让我完整回归了,我作为小黑时候的褪去的躯壳顺带也帮了那小子一把.....」

听到小黑喋喋不休的唠叨,我抬头看向在我身后扶着我的那个帅哥。

只见祁修赫半透明的身体开始凝实,居然能被摸到了实体,皮肤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血色,但是胸口那个恐怖的大洞已经被填满愈合了。

小黑说,当时祁修赫跟着金光融入我体内时,本来一定是魂飞魄散的结局,但因为他和我签了生死契约,而我又和小黑之间有血契的主仆关系,所以虫蛊的契约属性使它下意识想要解救主人,从而下意识的把虫蜕和本体的一部分精血改造了这个帅气男鬼,而他现在已经变得与活人无异——除了那双偶尔闪过金光的瞳孔。

「你有这么大本事哪???」我一脸不敢相信。

「我可是千年蛊王,我的本体虫蜕加上本命精血别说救一个小鬼,给你造一个出来都行....」小黑在我眼前跳着8字舞,牛逼轰轰的舞来舞去。

一舞跳罢,落到我肩上:「恭喜,喜提活体男友一枚!」

我摸着祁修赫温热的胸膛,声音发抖:「这...这是......」

「不算完全的复活」,他握住我的手,「我的身体由小黑的力量维持,不算真正的活人...但也不算鬼了。」

趴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周子琛看着这一幕,突然发出癫狂的大笑:「你们完了!蛊王出世的消息传出去,整个巫蛊界都会来追杀你们!你们永远不得安——」

小黑一尾巴把他抽晕了过去:「废话真多。」

【三个月后】

温小暖灵异咨询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虽然收费高昂,但效果有口皆碑。

祁修赫以「奇迹康复」回归娱乐圈,接的第一单广告就是杀虫剂——广告词是「连蛊王都能制服」。

小黑恢复了日常大小,但保留了变身能力,成为我们最可靠的保镖。它最近迷上了看恐怖片,尤其喜欢在吓人的镜头处突然变大,把客户吓得灵魂出窍。

至于那个「巫蛊界」的威胁?

「让他们来好了。」

「现在的我们,可是连千年蛊王都能驯服的怪物啊。」

更新时间:2025-07-07 08: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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