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突然轻得像飘落的雪沫子,"你妈当年......"一阵穿堂风"呼"地卷过,
将后半句话撕成了碎片。炕桌上的煤油灯猛地蹿高又矮下去,墙上的影子跟着晃了晃,
依稀是个女人佝偻着剪衣裳的剪影。我揉了揉眼睛,那影子又恢复了正常。
老张突然踉跄着后退两步,那块墨绿缎子从他指间飘落,在半空中就化成了灰烬。
他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屋外传来"咔嚓"一声,
不知是哪根树枝被积雪压断了。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铜钱,血珠已经凝固,
在钱面上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百家衣上的九十八块碎布安静如初,只有那块空缺处,
线头微微颤动,像是在等待什么。陈阿婆慢慢收起烟袋,从怀里掏出一把生了锈的剪刀,
放在百家衣旁边。剪刀刃口闪着冷光,把手处缠着的红线已经褪色发黑。"时候到了,
"她喃喃道,"该补上了。"屋外的风雪更急了,呼啸声如同某种远古的呼唤。
我盯着那把剪刀,突然明白过来——那缺失的第一百块布,或许从来就不在别处。
第3章 胎发诅咒铜铃炸裂的时候,我正在研究那根缠着胎发的钢笔。
"啪——"铃铛碎得很有艺术感,金属片四散飞溅,活像过年放的小摔炮。
里面掉出来的不是铃舌,而是一盘微型磁带,长度跟我的小拇指差不多,
上面还沾着某种结晶,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这玩意儿是铃铛还是间谍设备?
"我捏起磁带,指尖蹭到那些结晶,触感像是干涸的盐粒,带着某种陈年的腥气。
老张的旧录音机摆在墙角,积了灰的按键上还贴着"妞妞专用"的卡通贴纸。
我把磁带塞进去,按下播放键。磁带"滋啦"响了三秒,
传出一个女人虚弱的声音:"妞妞的胎发要……"**——咔。**后半句被硬生生掐断,
背景音里传来金属器械碰撞的"叮当"声,听着像是产钳被扔进托盘。
录音机突然开始疯狂倒带,转轴"吱吱"尖叫,活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
"……这破机器是闹鬼了还是咋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