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是更深层的、血肉被强行分开的钝响。这声音细微,却带着一种撕裂灵魂的恐怖力量,
在死寂的校长室里无限放大。一股无法形容的、尖锐到极致的剧痛,猛地从心口炸开!
那痛楚是如此剧烈,瞬间碾碎了一切思绪,像一把烧红的钢钎狠狠捅进身体最深处,
然后疯狂地搅动。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耳朵里只剩下自己血液奔涌的轰鸣。
呼吸被硬生生截断,肺叶像是被瞬间抽干了空气,火烧火燎地灼痛。眼前猛地一黑,
无数扭曲的金星疯狂迸溅。身体的力量如同退潮般瞬间被抽空。
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膝盖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
重重地撞在那张冰冷坚硬的红木办公桌边缘。后腰传来骨头磕碰的闷痛,
却远不及心口那撕裂一切的万分之一。我下意识地、僵硬地低下头。视线模糊,
带着血色的重影。那支熟悉的、刻着我名字的暗蓝色钢笔,此刻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笔身,
还露在我的校服外面。深色的校服布料迅速被一种浓稠的、暗红色的液体洇湿,
那湿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疯狂蔓延,带着生命急速流逝的热度。笔身插得极深,
极其精准,稳稳地钉在那个维持生命跳动的源泉之上。握着笔的那只手,依旧稳定得可怕。
林晓甚至没有松开。他就那样维持着前刺的姿态,微微前倾着身体,平静地看着我,
脸上那点若有若无的弧度彻底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执行命令般的漠然。
“呃…嗬……” 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气音,带着浓重的铁锈味。我张着嘴,
却吸不进一丝空气。巨大的痛楚和更巨大的荒谬感,如同冰与火交织的洪流,彻底淹没了我。
意识在剧痛和失血的眩晕中沉浮,像狂风巨浪里即将倾覆的小舟。
身体沿着冰冷的桌沿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落,带倒了桌面上一个沉重的黄铜镇纸。
镇纸砸在光亮的地板上,发出“哐当”一声刺耳的巨响,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
就在我滑坐到冰冷地面、视线开始涣散的瞬间,
那份染血的、从脱力手指间滑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