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窗前看着街道,恍惚记起自己小时候也写过一张纸条。那纸条压在母亲床头,
写着:“我永远不要离开你。”多年后,她再看那张纸时,母亲已不在。她烧了纸,
却烧不掉那句话。香不能让人忘记一切。香只是在某一刻,让你选择是否愿意继续记住。
窗外天光渐亮,街头早餐摊已冒起热气,香铺内却仍如昨夜般静默。苏渝刚擦净香台,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踏在铺子门口。门铃未响,门却被一只手推开。
来人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穿着杏白色风衣,脚上是洗得发旧的帆布鞋,
手中抱着一只裹在蓝布里的陶瓷器。她没有立刻开口,只是在踏进铺子的那一刻,
视线就落在香案上,仿佛认得什么。苏渝没动,静静看着她。对方终于说话,
声音低却清晰:“请问……苏渝,是你吗?”苏渝点头:“我是。”女子走上前,
把蓝布缓缓打开——那是一只釉色温润的陶瓷香鹤,翼展如月,喙部微翘,
身下托盘中残有几撮灰白香粉,似乎未曾清理。苏渝怔住了。这只香鹤,她认得。
这是她母亲最早期用来测试香调留灰形态的香具之一,十几年前忽然不见,她还曾找过许久。
女子轻轻抚摸香鹤背部,说:“这是她送我的。她说过,哪天我想要找回属于我的那支香,
就带着香鹤来找你。”“但我不知道……那支香到底存不存在。”苏渝慢慢坐下,
指尖触碰香鹤边缘。“你……认识我母亲?”“很久以前。
”“她那年住在城南桥下那栋老楼的三楼,我住二楼。”“她说我屋子太湿,香烧不匀,
总让我去她那练。”“我十八岁那年第一次闻到她调的香。”“不是很惊艳,
但有一种……让我想家的味道。”女子的手抖了一下,眼神忽然柔下来。
“我当时刚从疗养院回来,精神不太好,白天睡,晚上醒。”“她有次半夜听到我哭,
开门递给我一只香盏,里面是她调的‘落梦香’。”“她说——哭的时候,不如先点一点香,
看梦里有没有你要找的人。”“我点了,第一次梦见小时候的自己。”“那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