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法掩盖那沉淀了十年的绝望色泽。手电光下,
那暗红仿佛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粘稠的质感,像尚未完全凝固的血痂。光影在其边缘跳跃,
勾勒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无法言说的不祥。“她的血,”林默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凌,
每一个字都带着尖锐的倒刺,狠狠扎进我的神经,“渗进这里十年了。
”我的胃部猛地一阵痉挛,强烈的恶心感伴随着灭顶的恐惧直冲喉头。眼前阵阵发黑,
几乎站立不稳。姐姐……血……十年……这些词像疯狂的碎片在我脑子里搅动、碰撞!
那个在照片上笑得那么明媚的女孩,她的生命,就以这样惨烈而污秽的方式,
凝固在这冰冷的墙壁上?“十年!”林默猛地向前一步,
那张在冷光下毫无血色的脸几乎要贴上我的鼻尖。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冰冷、潮湿,带着一股铁锈和灰尘的味道。他眼底那压抑的黑色火焰终于彻底喷薄而出,
燃烧着刻骨的恨意和悲恸,几乎要将我焚毁!“十年了!我姐姐躺在地下,
连块骨头都找不到!而当年那些推她下去的人——”他的声音骤然顿住,
像一把拉满的弓弦绷到了极限。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眼睛,
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钉在我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他微微侧过头,
嘴唇几乎贴上了我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如同毒蛇吐信般冰冷而清晰的声音,
一字一句地宣告:“——你爸,陈国栋,”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锥凿击着我的耳膜。
“他就在现场。”林默的声音,带着淬了毒的恨意,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凿子,
狠狠楔进我的颅骨:“——他就在现场。”“轰——!”整个世界瞬间失声。
刺眼的手电光柱在眼前炸成一片炫目的白斑,紧接着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裹挟着浓烈的焦糊味和墙壁深处渗出的、那沉淀了十年的、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
疯狂地涌入我的口鼻,堵塞我的喉咙。我踉跄着后退,脊背重重撞上冰冷湿滑的墙壁,
粗糙的颗粒感带来一阵钝痛,却远不及心脏被生生撕裂的万分之一。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