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滋……”一种极其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吮吸声,在哗哗雨声中顽强地钻出来。
那声音粘腻、贪婪,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满足感。
肉眼可见的、极其稀薄、近乎透明的惨白雾气,正从下方那颗半腐的颅骨中被强行抽离出来,
丝丝缕缕,汇入那紫黑色的肉须之中。随着这“进食”,
那颗悬浮的惨白骨颅搏动得似乎更强劲了一些,眼眶和口鼻处蠕动的暗红肉芽也愈发活跃。
五转血颅蛊。以生灵颅骨精髓与怨毒死气为食,凶戾异常。方源的目光落在血颅蛊上,冰冷,
专注,如同铁匠审视即将淬火的剑胚。没有恐惧,没有厌恶,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他伸出左手食指,指尖的皮肤在雨水的浸泡下显得有些苍白。
他轻轻点向血颅蛊下方那颗作为“食粮”的、半腐的人类颅骨。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湿滑骨面的刹那,方源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的左手食指指尖,皮肤之下,一点极其微弱的金芒,比最细的针尖还要细小,一闪而逝。
快得如同幻觉。随即,指尖落下,轻轻拂过颅骨冰冷凹凸的表面。血颅蛊猛地一颤!
颅骨本体搏动的幅度骤然加剧!眼眶口鼻处的暗红肉芽疯狂扭动起来,
发出更加急切的“滋滋”声。那丛刺入下方颅骨的紫黑肉须,颜色似乎瞬间深了一分,
抽取惨白雾气的速度陡然加快!下方那颗半腐的颅骨,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灰败、松脆,甚至发出细微的“喀嚓”声,
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化为齑粉。方源收回手指,
指尖残留着颅骨的冰冷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腐朽粘腻感。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血颅蛊贪婪地攫取着最后的“精华”,
幽深的瞳孔里映着那搏动的惨白骨颅和疯狂蠕动的肉须,如同看着一幕早已写好结局的戏剧。
突然!“呱——!”一声凄厉到破音的鸦啼,毫无征兆地撕裂了雨幕的沉闷,
从不远处一株枯死老槐扭曲的枝桠上炸响!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惊恐,
仿佛看到了大恐怖降临!几乎在鸦啼响起的同一刹那,方源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