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血色槐树叶铺满凶宅庭院时，我的阴间网店刚跳成皇冠等级。火盆里的龙凤烛突然爆出绿火，纸扎的林薇薇与陈默在火苗里扭打，而我妈穿着寿衣从地下室走出，发间还别着阎王账号的管理员头饰——她指尖划过我胸口的桃木心，轻声说："[晚晚，这怨偶冥婚，是你替我还二十年因果的最后一关。]"

可当陈默撕碎因果纸人引发百鬼围宅时，林薇薇却抱着他跳进鬼火，化作两张往生莲卡片。我捏着复活机会看向逐渐透明的母亲，她身后突然出现戴阴扎罗盘的老奶奶，拐杖轻点地面咳出纸灰："[姑娘，给我老伴捎台能播《聊斋》的收音机——要带阴间蓝牙的。]"

此刻罗盘指针猛地扎进我掌心，渗出的血珠在地上聚成新的二维码，手机自动跳转的直播间里，阎王账号头像换成了老奶奶的笑脸，弹幕炸开猩红大字：【新管理员已就位，下一个阴扎人该觉醒了】。

第一章：火苗里蹦出的二维码，阎王打赏十个亿

我蹲在纸扎铺的旮旯里，拿剪刀比量着自己的头发。

灯泡忽明忽暗，映着墙上水电费催缴单，红章像块烙铁。柜子里最后半袋挂面早生了虫，窗台上的仙人掌都蔫巴得卷了边。我狠了狠心，剪刀尖刚碰到发尾，后颈突然窜过一股凉气，跟有人拿冰锥子戳似的。

「妈的，凶宅就是凶宅，六月天也漏风。」我骂骂咧咧站起来，想把窗户缝糊上，眼角余光却瞥见供桌上的蜡烛火苗不对劲——那火苗不是往上窜的，倒像被人攥在手里的橡皮泥，慢慢拧成了个螺旋状。

更邪门的是，螺旋中间透出光来，亮得刺眼。我揉了揉眼睛，那团光竟然凝成了个黑白色的二维码，在火苗里滴溜溜打转。

【滴——检测到生物电信号，正在连接阴间直播系统】

我的老年机「叮」地一声自动开机，屏幕上跳出个花花绿绿的界面，跟阳间那些直播软件差不多，就是背景是黑黢黢的奈何桥，主播席上还飘着个穿寿衣的骷髅。

「欢迎新用户@姜晚进入直播间！」骷髅主播举着哭丧棒当话筒，「下面请欣赏『血河捞尸』才艺表演，点赞破万抽三位幸运观众送……」

我手忙脚乱想关机，屏幕却自己跳转了，弹出个金光闪闪的打赏界面：

【用户@阎罗王10号 打赏「十亿冥币」！】

【用户@阎罗王10号 留言：急聘纸扎劳模！三小时内烧完九九八十一辆冥婚车队，少一辆差评索命！】

「十亿冥币？」我咽了口唾沫，那串零看得我眼睛发花。按之前听过的邪门汇率，一亿冥币能换阳间十块钱呢，十亿就是……我掰着手指头算，突然听见「噼啪」一声。

供桌上摆着的纸车模型自己烧起来了！不是慢慢冒烟，是「轰」一下全着了，灰黑色的烟往上冒，在半空聚成个血色的倒计时：

【02:59:59】

【02:59:58】

数字像活过来的虫子，在烟雾里扭来扭去。我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后脊梁贴着墙根都觉得凉。这不是做梦，催缴单还在墙上贴着呢，那倒计时的血色跟单子上的红章一个色儿。

「老铁们！双击666走起来啊！」骷髅主播的声音从手机里钻出来，「这位@姜晚小姐姐是新人，能不能挺过这单，就看你们的了！」

直播间的弹幕跟炸了锅似的：

【卧槽！阎王10号亲自下单？这单要是黄了，主播得被拖去油锅里炸！】

【冥婚车队？是不是给那个被渣男骗死的校花林薇薇准备的？】

【楼上知道的太多了！小心被勾魂！】

我盯着那血色倒计时，又看看满地没做完的纸扎废料。林薇薇……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我高中同学，听说当年跳楼死了，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半张婚纱照。

「管他是谁！」我咬咬牙，抓起旁边糊了一半的纸车，「不就八十一辆车吗？本姑娘当年考试前一晚能背完三本书，还怕这点纸壳子？」

我抄起喷壶往纸车上猛喷定型剂，那玩意儿味道刺鼻，熏得我眼泪直流。手机里的骷髅主播还在喊：「家人们看好了！这位小姐姐用的是『尸油牌』定型剂，烧出来的纸车在阴间能跑三百迈！」

「去你的尸油！」我对着手机镜头翻了个白眼，「这是医用酒精兑胶水！纯天然无污染！」

弹幕又是一阵刷屏：

【哈哈哈哈主播太实诚了！不怕阴间工商局查你？】

【这定型剂看着眼熟……好像我下葬时棺材里涂的那层！】

【喂！楼上的别吓人啊！】

我没空管弹幕，抓起剪刀裁硬纸板。时间过得飞快，倒计时跳到一小时的时候，我手指头已经被胶水粘得弯不过来了。突然听见「咔哒」一声，店铺的门自己开了。

一股阴风卷着纸钱灰吹进来，糊好的纸车模型在桌上晃悠。我头皮发麻，慢慢转过头——门口站着个穿红嫁衣的影子，看不清脸，只能看见她手里拎着个红盖头，正一下一下地晃。

【警告！检测到厉鬼验货！请主播尽快完成订单！】

手机里跳出红色警告框，骷髅主播的声音都变调了：「我的妈呀！是正主来了！小姐姐你快烧啊！烧完了给你刷火箭！」

那红嫁衣影子一步步往里走，裙摆扫过地面，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血脚印。我心脏狂跳，抓起做好的纸车就往火盆里扔：「来了来了！第一辆劳斯莱斯！真皮座椅带空调的！」

纸车遇火就着，火苗「腾」地窜起来，比刚才那二维码还亮。奇怪的是，红嫁衣影子没再往前走，反而停在火盆边，像是在看货。

倒计时跳到十分钟的时候，我已经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最后一辆纸扎花轿刚扔进火里，就听见手机「叮」地一声：

【订单完成！客户@林薇薇 验收合格！】

【奖励十亿冥币已到账，是否兑换阳间货币？】

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可还没等我喘口气，手机屏幕又亮了，刚才那个@阎罗王10号 的账号又发来一条留言：

【客户追加要求：试驾。请主播半小时内到黄泉高速入口集合，迟到者——差评。】

火盆里的纸灰突然飞起来，在空中拼成四个大字：「马上出发」。我看着那四个字，又看看门口若隐若现的红嫁衣影子，突然觉得手里的剪刀比烧红的烙铁还烫。

这哪儿是送纸车啊，这分明是送我自己上黄泉路啊！

我咽了口唾沫，手指哆嗦着点了手机屏幕上的「兑换」。反正都到这份上了，先换点钱把水电费交了再说，就算死了，也不能当个欠电费的饿死鬼吧？

【十亿冥币兑换成功，阳间货币到账：100元整。】

看着手机银行里多出来的一百块，我心里更凉了。合着十亿冥币才换一百块？这汇率也太坑了！

还没等我骂街，红嫁衣影子突然动了。她抬起手，指向门外，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车，要开。]」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店铺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车身上还贴着大红的「囍」字，车灯亮得跟鬼火似的。

而那车的驾驶座上，赫然摆着一个——我的黑白遗照。

第二章：白骨手拍车窗，遗照婚队追着我跑

我盯着驾驶座上的黑白遗照，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那照片是我去年办身份证时拍的，表情僵得像个傻子，现在被放大裱在车头，怎么看怎么晦气。

红嫁衣影子飘到车边，伸手敲了敲车窗。她的手指尖是透明的，敲在玻璃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跟敲棺材板似的。

「[上车。]」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指甲刮过玻璃，「[核对花篮位置，少一朵牡丹，差评。]」

手机里的骷髅主播还在咋呼：「小姐姐！这是阎王10号的加急单啊！你要是敢拒单，下辈子都得在阴间跑滴滴！」

弹幕跟着起哄：

【快跑啊！这婚车是给厉鬼当嫁妆的，坐上去就下不来了！】

【楼上懂个屁！没看见车头挂的是主播遗照吗？这是要拉她去配阴婚啊！】

【完了完了，我上次看见这阵仗，那主播第二天就被发现淹死在自家水缸里了……】

我腿肚子直转筋，想撒丫子往地下室跑，可脚像被钉在地上似的动弹不得。红嫁衣影子见我不动，抬手就往车窗上按——她的手印按在玻璃上，瞬间结了层白花花的冰霜，透过冰霜能看见她手骨上缠着的红丝线。

「[三。]」她开始数数，声音里透着股狠劲，「[二。]」

我一咬牙，心说死就死吧，反正活着也是穷死！拉开后座车门就钻了进去。刚坐稳，车门就「砰」地自己关上了，车里突然飘起一股怪味，像是烧糊的纸钱混着烂苹果味。

驾驶座上的白骨手突然动了！那手从方向盘上抬起来，对着后视镜整了整领结——我这才看清，开车的根本不是人，是一具穿着西装的白骨！

「[姜小姐，系好安全带。]」白骨司机的声音从喉管里漏出来，「[本次行程预计十分钟，请勿中途下车。]」

我下意识去摸安全带，手指刚碰到带子，就感觉冰凉刺骨，像是抓着根冻僵的蛇。车窗外的红嫁衣影子朝白骨司机点了点头，然后就化作一团红雾，钻进了后备箱。

「嗡——」

引擎声突然响起来，不是普通汽车的声音，倒像是无数只苍蝇在脑子里飞。车子猛地窜了出去，我整个人被甩在后座上，头「咚」地撞在玻璃上。

「我操！你开慢点！」我捂着脑袋喊，「这破车是纸糊的吧？经得起你这么造吗？」

白骨司机没理我，只是把方向盘往右边一打。我透过车窗往外看，差点没被吓死——只见我们身后跟着一长串车，密密麻麻全是黑色的豪车，每辆车车头都挂着我的黑白遗照，车灯亮得跟鬼火似的，在夜色里排成一条长龙。

「那……那是什么？」我指着后视镜，舌头都打了结，「不是说八十一辆车吗？这他妈都快一千辆了吧！」

【叮！检测到客户追加订单：豪华送亲车队999辆，每车需悬挂主播遗照一张。】

手机弹出提示框，骷髅主播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姐姐对不起！我忘了说，阎王10号的客户都是按『阴间计数法』算的，八十一就是九百九十九……」

我气得想把手机扔出去：「你们阴间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弹幕刷得更快了：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惨了！这是要组个遗照车队游街啊！】

【重点不是数量！你们没看见那些车都是真的吗？纸扎品烧完能变实体，这是『阴造物』啊！】

【完了完了，主播的遗照被这么多厉鬼盯着，阳气要被吸干了！】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城郊的高速入口。牌子上写着「黄泉高速」四个大字，字体是血红色的，在路灯下泛着光。收费站的栏杆是两根骨头，上面还挂着生锈的锁链。

白骨司机把车停在收费口，摇下车窗。我这才看清，收费员是个长着牛头的怪物，手里拿着本破账本，眼睛跟灯笼似的盯着我们。

「[车型：阳间纸扎劳斯莱斯幻影。]」牛头收费员翻着账本，「[乘客：阳间活人姜晚，阴间客户林薇薇。]」

他抬起头，灯笼眼落在我身上：「[活人闯黄泉路，按《阴间交通法》第44条，需缴纳『买路魂』一枚。]」

「买路魂？什么玩意儿？」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白骨司机从副驾抽屉里拿出一叠冥币，递给牛头收费员：「[用这个抵。]」

牛头收费员接过冥币，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突然把冥币甩在白骨司机脸上：「[假币！这种印着阳间明星头像的冥币，在阴间只能用来擦屁股！]」

我低头一看，那些冥币上印的居然是某个流量明星的脸，还印着「冥通银行」四个大字。我想起来了，这是我前几天进的货，想着年轻人喜欢，结果没人买，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虽然是当假币用。

「没钱就留下魂！」牛头收费员举起手里的骨头棒子，眼看就要砸下来。

我吓得闭上眼，心想这下完了，刚逃过差评索命，又要被留下当买路魂了。就在这时，后备箱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谁敢动我的嫁妆！]」

红雾猛地从后备箱里窜出来，瞬间凝聚成红嫁衣影子。她伸手抓住牛头收费员的骨头棒子，用力一掰——「咔嚓」一声，骨头棒子断成了两截！

牛头收费员惊呆了，灯笼眼瞪得溜圆：「[林……林小姐？您不是应该在七月半才……]」

「[少废话！]」红嫁衣影子甩了甩手上的骨头渣，「[我今天就要走这黄泉路，你敢拦我？]」

牛头收费员吓得连连后退，赶紧把骨头栏杆升起来：「[不敢不敢！林小姐您请！祝您新婚愉快！]」

车子重新启动，驶入黄泉高速。我看着红嫁衣影子飘回后备箱，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喂！你到底是谁？真的是林薇薇吗？」

后备箱里没有回应，只有隐隐约约的抽泣声。白骨司机突然开口：「[姜小姐，有些事，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他顿了顿，白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不过你可以记住一点——]」

「[在阴间，客户永远是对的。如果客户错了，请参照上一条。]」

车子在黄泉高速上飞驰，两边的景色越来越诡异。一会儿是长满骷髅头的树林，一会儿是流淌着黑色液体的河流，河面上还飘着无数只手，像是在抓什么东西。

我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的直播间已经炸开了锅：

【卧槽！林薇薇？是那个被渣男骗死的校花吗？她不是自杀的吗？怎么成厉鬼了？】

【楼上的不知道了吧？林薇薇死得可惨了，被渣男骗光家产还怀了孕，最后被逼得跳楼，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保住！】

【我的天！那她找主播做婚车，该不会是想……】

我看着弹幕，心里越来越慌。突然，车子猛地一震，停在了路边。白骨司机指着前方：「[姜小姐，到了。请下车核对花篮位置。]」

我推开车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前方停着一辆装饰华丽的花车，车身上挂满了白色的纸花，每一朵花都透着诡异的红光。

红嫁衣影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花车旁，她抬起头，脸上的红盖头被风吹起一角——我看清了她的脸，那赫然是我高中同学林薇薇的脸！只是她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姜晚。]」她开口了，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看这花篮，是不是少了一朵牡丹？]」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花车上的花篮里果然少了一朵花。那花篮是我亲手做的，明明记得放满了九十九朵牡丹，怎么会少呢？

「不……不会啊……」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明明数过的……」

「[你数错了！]」林薇薇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得刺耳，「[就像你当年数错了一样！你明明知道陈默在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猛地掀起红盖头，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两个黑洞洞的眼窟窿死死地盯着我：「[你跟他一样，都该死！]」

我吓得连连后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车门。林薇薇一步步向我逼近，她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剪刀，刀刃闪着寒光：「[你做的纸花少了一朵，我就剪你一根手指头赔罪！]」

眼看剪刀就要落到我手上，突然听见「叮」的一声，手机里传来提示音：

【用户@阎罗王10号 打赏「往生符」一张！请主播立即使用，可强制客户五星好评！】

我想也没想，赶紧点击使用。一道金光从手机里飞出来，打在林薇薇身上。她惨叫一声，剪刀掉在地上，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不……我不会放过你的……]」她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化作一阵青烟消失了。

白骨司机走过来，捡起地上的剪刀，递给我：「[姜小姐，花篮里的牡丹，在您刚才上车的时候掉了。]」

我低头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一朵被踩扁的纸牡丹，上面还沾着我的鞋印。

原来不是少了，是掉了。

我接过剪刀，手还在不停地发抖。白骨司机指了指花车：「[现在花篮没问题了，请客户验收。]」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花车旁，强忍着恐惧检查花篮。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花车的角落里藏着一张照片——那是林薇薇和一个男人的合照，男人笑得一脸灿烂，而林薇薇的脸上带着一丝勉强。

那个男人，我认识。

他是我的前男友，陈默。

我的心猛地一沉，突然想起高中时的一件事——林薇薇跳楼前几天，曾哭着问我陈默是不是真的爱她，当时我忙着应付考试，随便说了句「他对你挺好的」，就把她打发走了。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而我，就是那个推手。

「[验收合格。]」白骨司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客户已五星好评，奖励已发放。]」

我抬起头，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

【奖励「阴币一百万」已到账，是否兑换阳间货币？】

【警告：您已被客户林薇薇标记为「怨念关联人」，请注意安全。】

我看着那串零，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脑子里全是林薇薇那双黑洞洞的眼窟窿，和她那句「你跟他一样，都该死」。

黄泉高速的风越来越大，吹得纸花「哗哗」作响。我突然有种预感，这事儿远没有结束。

陈默，林薇薇，还有那个神秘的阎王10号……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而我，又在这场阴婚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白骨司机打开车门：「[姜小姐，送您回阳间。]」

我坐进车里，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花车。月光下，花车上的纸花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无数只眼睛在盯着我。

车子启动了，身后的999辆遗照婚队也跟着动了起来。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生活再也不会平静了。

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紧手里的剪刀，迎接接下来的一切。

因为我有种感觉，下一个差评，可能随时都会来。

第三章：孟婆汤摊前，驾驶证变成了结婚照

车子在黄泉高速上开得飞快，两边的路灯全是骷髅头形状，灯泡里飘着白色的鬼火。我抱着膝盖缩在后座，闻着车里越来越浓的怪味——像是过期牛奶混着香灰，熏得我直犯恶心。

「[前方五百米，孟婆汤检查站。]」白骨司机突然开口，方向盘上的指骨敲得塑料壳「哒哒」响，「[请姜小姐准备好证件。]」

我一愣：「证件？我就带了个身份证……」话没说完，就看见挡风玻璃前飘来个巨大的路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血字写着「孟婆汤检查站」，旁边画着个端着汤碗的老太婆，笑得比哭还难看。

收费站栏杆是两根人腿骨，上面挂着牌子：【请出示驾驶证、行驶证，阴界阳间通用】。白骨司机把车停下，从仪表盘底下摸出个牛皮本子递给我：「[你的。]」

我接过来一看，封面写着「阴间机动车驾驶证」，翻开第一页，照片栏里竟然是我的脸！但那照片不是身份证上的僵脸，而是……婚纱照？我穿着白婚纱，旁边站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背景是片黑雾缭绕的树林。

「这什么玩意儿？！」我吓得差点把本子扔出去，「我什么时候结过婚？还是跟鬼结的？」

白骨司机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姓名栏。我低头一看，上面写着「姜晚」，后面还跟着个括号，里面写着「冥婚专用身份」。我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手心里全是汗，把本子都浸湿了。

就在这时，后备箱「咔哒」一声自己打开了。红嫁衣影子——林薇薇飘了出来，她头上的假发在风里乱晃，我这才看清，那假发的发质跟我卖掉的那头长发一模一样，发梢还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是凝固的血。

「[该验货了。]」林薇薇的声音比刚才更冷，她飘到驾驶座旁，白骨手往我脸上一伸，「[看看这腮红，是不是用你的血调的？]」

我下意识往后躲，却看见她指甲缝里卡着点红色粉末，跟我昨天情急之下用针扎破手指调的颜料一个色。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直播间弹幕疯狂刷屏：

【卧槽！冥婚驾驶证！这是要把主播跟鬼绑定啊！】

【那假发……好像是主播卖掉的头发！血发鬼的诅咒要生效了！】

【快看孟婆汤摊！真的有孟婆在卖汤！】

我顺着弹幕说的方向看去，只见检查站旁边支着个破摊子，一个穿着蓝布衫的老太婆正用破勺子搅着锅里的汤，白花花的蒸汽里飘着无数张人脸，全是痛苦的表情。

「[驾驶证，拿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我抬头看见一个长着马脸的怪物凑到车窗前，手里拿着个扫码枪——枪头是根骨头做的，上面还挂着块破布，写着「阴间二维码支付」。

我哆嗦着把驾驶证递过去，马脸怪物把骨头枪往照片上一靠，「滴」的一声，我的婚纱照突然亮了起来，照片里的男人身影逐渐清晰——竟然是陈默！我高中时的前男友，也是林薇薇跳楼前的男友！

「[姓名：姜晚。配偶：陈默。]」马脸怪物念着驾驶证，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哟，还是阴婚速成班的，恭喜啊！]」

「谁跟他结婚了！」我气得想抢回驾驶证，「这是造假！你们阴间也搞包办婚姻吗？」

林薇薇突然尖叫起来：「[他配得上我吗？！这个骗子！]」她猛地扑向马脸怪物，白骨手抓向驾驶证，「[把他给我划掉！我要撞死他！]」

就在这时，陈默的幽灵突然出现在检查站旁边！他穿着生前常穿的那件黑色夹克，胸口破了个大洞，还在往外渗黑血。看见我们的车，他赶紧跑过来，手里举着张纸：

「姜晚！救我！」他的声音跟漏气的气球似的，「[你看这个！阳间法院传票！你身份证借我网贷的钱，现在要你还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晕过去。去年陈默说做生意缺钱，找我借身份证用几天，我没想太多就给了，没想到他拿去借了高利贷！后来他人就消失了，没想到死了还把债甩给我！

「你他妈坑我！」我忍不住破口大骂，「那钱是你借的，凭什么让我还？！」

「[阳间法律说了，谁的身份证借的，谁还！]」陈默幽灵把传票往车窗上一拍，「[你不还，阳间的高利贷就会泼你油漆，砸你铺子！我听说你那纸扎铺还是凶宅，正好给他们当据点！]」

林薇薇突然冷笑一声，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又突然凝实，手里多了把方向盘——竟然是从白骨司机那里抢来的！「[想让她还钱？先过我这关！]」

车子猛地向前冲去，我尖叫着抓住安全带，只见林薇薇操控着方向盘，直直地朝陈默幽灵撞过去！陈默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可他哪有车快，眼看就要被撞上——

「别撞他！」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伸手就去掰方向盘，「撞死他，那债不还是我的吗？！」

车子在原地打了个转，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最后「砰」的一声撞开了旁边的栏杆，冲进了一条标着「忘川逆行道」的小路！路牌后面跟着亮起一串红灯，传来「哞——」的叫声，我回头一看，只见两个举着铁链的牛头马面追了上来！

「[违规逆行！扣12分！吊销驾驶证！]」马脸怪物在后面喊，手里的骨头枪对着我们乱晃。

车子在逆行道上颠簸，两边全是泡在黑水河里的手，不停地拍打车身。林薇薇扔开方向盘，又化作红雾钻回后备箱，临走前丢下一句：「[算你还有点脑子。但陈默的账，没完！]」

白骨司机重新握住方向盘，指骨在仪表盘上敲出一串代码：「[启动紧急逃生程序。姜小姐，抓好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车子突然腾空而起，像坐过山车一样冲向前方的黑洞！我死死闭着眼睛，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甩出来了，耳边全是风声和鬼哭狼嚎。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猛地一震，落在了熟悉的水泥地上。我睁开眼，发现我们竟然回到了阳间的纸扎铺门口！门口的路灯还亮着，墙上的水电费催缴单在风里飘着，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但手里的驾驶证还在，婚纱照上的陈默笑得格外刺眼。我摸了摸口袋，手机还在，直播间里炸开了锅：

【我的天！主播从黄泉高速逆行回来了？这是开了挂吧！】

【快看驾驶证！冥婚关系还在！主播跟陈默这鬼东西绑定了！】

【不好！刚才逆行的时候，好像有厉鬼拍到了主播的脸，要去阳间找她了！】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家门。铺子还是老样子，只是地下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条缝，里面黑漆漆的，透着股寒气。

我想起林薇薇头上的假发，想起驾驶证上的婚纱照，想起陈默甩给我的高利贷传票。这一切都跟我妈有关——她失踪前留下的那个箱子，还锁在地下室最里面。

手机突然又响了，不是直播间的提示，而是阳间的电话。我接起来，对面传来一个凶狠的男声：「[姜晚是吧？你欠的钱什么时候还？再不还，明天就去你那破铺子泼红漆！让你跟你那死鬼妈一样，不得安生！]」

我握着手机，指关节都发白了。死鬼妈……他们怎么知道我妈的事？

地下室的门缝里，突然滚出一个东西，停在我脚边。是个纸扎的小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心口处破了个洞，像是被什么东西挖走了。

我弯腰捡起小人，突然听见地下室里传来「滴答」声，像是水滴在石头上的声音。

看来，躲是躲不过去了。想要弄清楚这一切，就得去地下室看看，我妈到底留下了什么秘密。

而那个绑定了我和陈默的冥婚驾驶证，还有林薇薇没说完的话，都像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可能爆炸。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地下室的门。里面的黑暗，比黄泉高速的夜还要深。

第四章：地下室的生死簿，头发里钻出的血鬼

地下室的台阶踩上去「吱呀」响，跟要断了似的。我打着手电筒往下走，霉味浓得呛人，墙皮上全是绿色的苔藓，看着像谁吐在上面的痰。

手电筒光扫到墙角，我妈留下的那个旧木箱还在，锁头锈得跟块石头似的。可旁边地上躺着的不是我刚才看见的纸人——是个真人大小的纸扎新娘，穿着红嫁衣，头上戴着的假发跟林薇薇的一模一样，发质黑亮得不正常，在手电光下泛着油光。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白天卖掉的头发。那天理发店老板给的钱特别多，还反复叮嘱「这头发要做特殊用途」，现在想来，准是用来做这鬼假发了！

「嗡——」

手机突然震动，阴间直播间自动弹出来，屏幕上全是红色警告：

【警告！检测到违规冥品：活人头发制作的鬼新娘假发】

【用户@血发鬼 已举报，您违反《阴间造物法》第7条，将面临『发丝噬命』惩罚】

我还没看清警告内容，就感觉手腕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刚才被纸车划破的伤口周围长出了黑色绒毛，跟假发的发质一模一样，绒毛正往肉里钻，疼得我直吸气。

「妈的！」我咬牙想把绒毛拔掉，可刚碰到就听见一阵女人的尖笑，从假发里传出来的！

「[敢动我的头发？]」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小丫头片子，知道老娘是谁吗？]」

手电筒光猛地照向假发，只见发丝里钻出个浑身是血的老太婆，脸皱得像晒干的橘子皮，眼睛里没有白眼球，全是红血丝：「[我就是收你头发的王妈！你以为那点钱好拿？]」

血发鬼——王妈！她指甲掐进假发里，我手腕的伤口突然流血了，血珠顺着胳膊往上爬，全被假发吸了进去！

「[你的头发卖给我，就是我的了！]」王妈张开没牙的嘴，对着假发猛吸，「[我用它们给厉鬼做假发，每根头发都连着你的命！现在林薇薇戴着它，你的阳气就该她吸！]」

我疼得蹲在地上，看着手腕的伤口越烂越大，露出里面的红肉。直播间弹幕疯了：

【卧槽！血发鬼！专收活人头发给厉鬼做替身的恶鬼！】

【主播快跑！被她缠上，头发会把你全身精血都吸干！】

【快看她身后！那是不是生死簿？】

我猛地回头，手电筒光打在木箱旁边的石台上——那上面真放着一本破书，封皮发黑，用血色丝线捆着，封面上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生死簿。

顾不上手腕的疼，我连滚带爬扑过去解开丝线。生死簿一翻开，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纸页上全是暗红色的手印。翻到写着「姜晚」的那页，上面画满了叉叉，旁边贴着我每次烧纸扎品的灰烬样本，最新的一份旁边写着：「头发制品，瑕疵率100%，宿主将承受『发丝噬命』」。

「[看够了吗？]」王妈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一抬头，看见她半个身子都钻进了假发里，只露出两只血手抓向我的头发，「[把你剩下的头发也给我！不然我就让林薇薇把你头皮撕下来！]」

就在这时，阳间的手机响了，是高利贷的电话。我接起来，对面的声音跟吃了火药似的：「[姜晚！明天再不还钱，老子就带人去你铺子泼红漆！让你跟你妈一样消失！]」

「我妈怎么了？！」我对着手机喊，可对面已经挂了。生死簿突然自己翻页，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我妈跟王妈的合照，她们站在老理发店门口，笑得特别甜。

「[想知道你妈去哪儿了？]」王妈咯咯地笑，血手抓住我的一缕头发，「[她当年跟我抢生意，被我用头发咒缠上，现在还在阴间给我做假发呢！]」

轰——

地下室突然震动起来，墙角的纸扎新娘眼睛亮了，是两颗血色的玻璃珠。林薇薇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的假发呢？谁动了我的假发？]」

王妈脸色一变，松开我的头发就想往假发里钻：「[不好！厉鬼来了！]」

可已经晚了。纸扎新娘的手猛地抓住王妈，把她往假发里塞。王妈尖叫着：「[放开我！这假发是我的！]」

「[你的？]」林薇薇的声音带着恨意，「[这头发是姜晚的，姜晚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我看着纸扎新娘和血发鬼在地上扭打，手腕的伤口突然不疼了。只见林薇薇的幽灵从新娘身体里飘出来，她头上的假发自动飞到我头上，盖住了王妈留下的血手印。

「[现在，你的头发安全了。]」林薇薇的声音温柔得可怕，「[但陈默的债，你得帮我讨回来。]」

直播间突然弹出新提示：

【用户@林薇薇 已帮您清除血发鬼诅咒，作为交换，请完成任务：向陈默的母亲讨回骗婚彩礼】

【任务奖励：解除您与陈默的冥婚绑定，获得『血莲花』道具】

我摸着头上的假发，又看看生死簿上我妈的照片，突然明白过来——王妈当年用头发咒害了我妈，现在林薇薇用同样的方法收拾了她，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陈默的妈……我想起那个尖酸刻薄的女人，以前去陈默家时，她总嫌我家穷，现在陈默死了，她能把彩礼还回来才怪。

地下室的震动停了，王妈的惨叫声也没了，地上只剩下一撮烧焦的头发和那本生死簿。我捡起生死簿，发现我那页的叉叉少了几个，旁边多了一行小字：「母债女偿，父债子还，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刚走出地下室，阳间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陌生号码。我接起来，对面传来个老太太的哭声：「[是姜晚吗？我是陈默他妈……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他被鬼缠上了！]」

我愣住了。陈默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被鬼缠上？

林薇薇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他没死透。当年他骗我跳楼，自己也留了半口气，现在成了半人半鬼，被我的怨念困在阳间呢。]」

我看着手腕上渐渐愈合的伤口，又摸了摸头上的假发。看来这彩礼，不光是为了还钱，更是为了给林薇薇报仇。

「[好啊。]」我对着电话说，声音冷得自己都惊讶，「[想让我救他也行，明天带着彩礼来纸扎铺，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挂了电话，我把生死簿藏在柜子里，又看了看墙上的水电费催缴单。这次，我没再想卖头发，而是拿起剪刀，开始剪新的硬纸板——这次要做的，是给陈默他妈准备的「特殊礼物」。

窗外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血色，照在纸扎铺的玻璃上，映出我头上那顶黑亮的假发。我知道，从拿到生死簿的这一刻起，我不再是那个穷得卖头发的姜晚了。

我是阴扎铺的老板，也是游走在阴阳两界的讨债人。

而陈默和他妈的债，该好好算算了。

第五章：阎王账号的半夜语音，班主任竟是轮值鬼

我把生死簿藏在骨灰盒堆里，刚喘口气，阴间直播间就「叮」地弹出新订单。

【用户@阎罗王10号 发布订单：定制智能纸电视一台，要求能播放阳间2024年春晚，限时24小时，超时差评】

【打赏：五千万冥币，附加道具『血莲花』×1】

五千万冥币！够我交十年水电费了！我赶紧点开订单详情，客户备注写着：「[给鬼戏班班主做的，他死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看完春晚]」。

可纸电视怎么做？我连阳间智能电视都没摸过几次。直播间弹幕倒是热闹：

【主播发财了！阴间智能家电可值钱了！】

【提醒主播：用阳间报废电视的主板当骨架，糊纸壳子就行，关键是要加『阴导线』】

【阴导线是啥？是不是用鬼火搓的线？】

我翻出储藏室里的旧电视主板，又找出一卷红绳——这是我妈以前用来绑纸扎品的，说是能「通阴阳」。刚把主板糊进纸壳子里，屏幕突然亮了，不是春晚，而是我家老照片！画面里我妈穿着蓝布衫，在纸扎铺里烧纸电视，背景墙上挂着的竟然是林薇薇的毕业照！

「妈？」我凑近屏幕，心脏狂跳。我妈失踪那年我才十岁，只记得她最后说去给人「送嫁妆」，再也没回来。

电视里的我妈突然抬头，对着镜头笑了笑，嘴唇动了动，没声音。我急得拍屏幕，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中药味——是我妈以前熬药的味道，从纸电视里飘出来的！

「[姜晚！开门！]」阳间的门被砸得山响，陈默他妈的声音跟杀猪似的，「[你个小贱人！是不是你把我儿子弄成那样的？！]」

我赶紧关了纸电视，开门就看见陈默他妈举着把剪刀冲进来，她头发花白，眼睛红得像兔子：「[你还我儿子！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躺床上直哼哼！]」

直播间警报响了：【检测到厉鬼验货前置条件：活人家属寻仇，请注意规避】

弹幕刷得飞快：

【来了来了！陈默他妈这是被儿子的怨气附体了吧？】

【快看她手里的剪刀！跟林薇薇跳楼时拿的那把一模一样！】

【主播小心！这剪刀沾过血，能伤到阴魂！】

我往后躲，手腕上的旧伤突然又疼了。陈默他妈举着剪刀就往我头发上剪：「[你跟你妈一样是灾星！当年要不是你妈接那阴婚订单，我儿子怎么会……]」

「我妈接什么订单？！」我抓住她的手腕，她的皮肤冰得像块石头。

就在这时，手机里的阎王账号发来条语音留言。我赶紧点开，里面传出个熟悉的声音——是我高中班主任李老师！她去年心脏病去世了，怎么会在阎王账号里？

「[姜晚，别让她剪你头发！]」李老师的声音带着电流声，「[陈默他妈手里的剪刀，就是当年逼死林薇薇的那把！]」

陈默他妈突然尖叫起来，剪刀「哐当」掉在地上。她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又被黑气覆盖：「[不是我！是陈默他爸逼我的……]」

纸电视突然自己打开了，屏幕上播放的不是春晚，也不是我妈，而是高中教室！林薇薇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孕检单，陈默站在她旁边，脸色铁青。

「[陈默，你说过会娶我的！]」林薇薇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出来，带着哭腔，「[你爸说给我家彩礼，让我打掉孩子，是不是真的？]」

陈默没说话，只是往后退。教室后门突然出现个男人，是陈默他爸，手里拿着把剪刀——跟陈默他妈现在拿的那把一模一样！

「[小贱人！敢坏我儿子前程！]」电视里的男人挥着剪刀，林薇薇尖叫着往后躲，撞到了窗户……

画面到这里就断了，纸电视冒出黑烟，屏幕上只剩一行字：「[彩礼在陈默他爸的骨灰盒里]」

陈默他妈突然瘫在地上，嚎啕大哭：「[是我错了……是我帮他爸藏了彩礼……]」

直播间提示音响起：【用户@李老师（阎王账号轮值者）提供关键证据，订单完成度+50%】

我看着地上的剪刀，又看看纸电视上的字，突然明白过来——李老师是林薇薇跳楼事件的目击者，她死后用阎王账号帮林薇薇伸冤，现在轮到我了。

「[彩礼我可以还你，]」陈默他妈哭着说，「[但你得救救我儿子！他现在天天说看见林薇薇站在床头……]」

就在这时，纸电视突然亮了，这次播放的是春晚小品，画面里的演员都穿着寿衣，台下坐着一群飘来飘去的鬼。鬼戏班班主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出来：「[好！好电视！给你五星好评！]」

五千万冥币到账的提示弹出，我却高兴不起来。李老师的语音又发来一条：「[姜晚，你妈当年接的阴婚订单，客户就是林薇薇他爸，他想用纸扎新娘代替真女儿出嫁……]」

后面的话被电流声吞没了。我捡起地上的剪刀，发现刀柄上刻着个「林」字。陈默他妈还在哭，说彩礼埋在陈默他爸的坟里。

我看着窗外，天快亮了。阳间的高利贷电话又打过来，这次换了个人：「[姜晚，再不还钱，我们就去挖你妈的坟！]」

挂了电话，我打开生死簿，翻到我妈的那页，上面写着：「江挽，阴扎匠人，因制作瑕疵鬼新娘，被血发鬼诅咒，下落不明。」

瑕疵鬼新娘……难道是我？

林薇薇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姜晚，帮我把彩礼拿回来，我就告诉你你妈去哪儿了。]」

我握紧剪刀，看着地上的陈默他妈。看来这彩礼，不光是为了钱，更是为了揭开当年的真相。

阎王账号的头像闪了闪，李老师的头像换成了一个陌生的鬼脸，看来轮值者又换了。但我知道，下一个轮值者，说不定就是知道我妈下落的人。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带着陈默他妈，去挖开她丈夫的坟，拿回那笔沾满鲜血的彩礼。

天一亮，我就找了个麻袋，把陈默他妈装进去，扛在肩上。纸扎铺的门帘被风吹起，露出里面没做完的纸电视，屏幕上的寿衣演员还在笑，笑得我心里发毛。

这阴间的生意，真是越来越难做了。但为了我妈，为了林薇薇，也为了我自己，这趟浑水，我必须蹚下去。

第六章：前男友的冥币骗局，我背上了阴曹地府的债

陈默他妈的彩礼挖出来了，不是现金，是一坛子发霉的纸钱。她跪在坟前哭得昏天黑地，说这是陈默他爸当年骗林薇薇家的「阴婚彩礼」，本该烧给阴间的鬼新娘，却被他藏在骨灰盒里。

「[这钱……能还高利贷吗？]」我捏着张纸钱，上面印着过时的明星头像，跟白骨司机给牛头收费员的假币一个样。

直播间弹幕炸了：

【完了！这是「断头钱」！阳间烧了会沾晦气，阴间用了要遭报应！】

【陈默他爸真够阴的，骗活人就算了，还骗鬼！】

【主播快跑！这坛子钱跟林薇薇的怨念绑定了，碰了要倒大霉！】

我刚想把坛子踢开，陈默的幽灵突然从坟包里钻出来，他胸口的洞更大了，能看见里面飘着的纸钱灰：「姜晚，帮我个忙！」他抓住我的手腕，寒气顺着血管往上爬，「[你把这坛子钱烧了，我在阴间换成真冥币，分你一半还高利贷！]」

「分我一半？」我甩开他的手，「你上次用我身份证借网贷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分我一半？」

「[那不一样！]」陈默急得团团转，「[阳间的钱是纸，阴间的冥币才是真钱！你看——]」他掏出手机，屏幕上竟然是阴间银行APP，余额显示「-99999999冥币」，「[我爸把阴婚彩礼藏起来，害我在阴间欠了一屁股债！你帮我烧了这坛子钱，债清了，我就能帮你换钱！]」

我看着他手机上的负数，又看看地上的高利贷催收短信，心里动摇了。反正这坛子钱也不能花，烧了换点真冥币也好。直播间里的骷髅主播突然喊：「小姐姐别信！这是『阴债转移』陷阱！」

但已经晚了。我刚把纸钱塞进火盆，天空突然飘起了黑雨——不是雨水，是密密麻麻的冥币！每一张都印着陈默他爸的脸，落地就化成灰烬，沾在我身上烫得像烙铁。

「[恭喜你！]」陈默的幽灵哈哈大笑，他胸口的洞居然在愈合，「[你替我烧了断头钱，就默认承接我的阴债了！包括我爸当年骗婚害死林薇薇的因果！]」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拍打身上的灰烬，可那些灰已经渗进皮肤，变成了一个个「欠」字。手机里的阴间系统疯狂弹窗：

【警告！您已承接陈默全部阴债，包括故意杀人罪因果】

【当前阴债等级：厉鬼追讨级】

【差评率已达49%，即将触发「百鬼夜行」】

「陈默你个混蛋！」我抄起火钳就想砸他，可他已经化作青烟钻进了坛子。林薇薇的尖叫声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他骗我！他又骗我！]」

纸扎铺里的纸人纸马全活了，举着剪刀朝我扑过来。一个纸扎的新郎官掐住我的脖子，他的脸是陈默的，眼睛是两个黑洞：「[跟我走！去阴曹地府拜堂！]」

我拼命挣扎，手腕上的「发丝噬命」旧伤裂开了，血珠滴在地上，瞬间长出黑色的藤蔓，缠住了纸人的腿。林薇薇的幽灵从藤蔓里钻出来，她的脸一半是校花时期的甜美，一半是跳楼后的血肉模糊：「[想抢我的新郎？问过我了吗？]」

她一挥手，所有纸扎品都燃起了鬼火，唯独那个装着断头钱的坛子没事。直播间的骷髅主播哭着喊：「小姐姐快烧坛子！那是陈默他爸的怨念载体！」

我抓起坛子就往火盆里扔，可坛子刚碰到火苗就炸开了，里面飞出一张泛黄的纸——是我妈的日记。

「[1999年7月15日：接了个怪订单，客户要做个跟他女儿一模一样的鬼新娘，说要替嫁。我故意没给纸人装心脏，想让他断了这念想……]」

「[2005年3月8日：女儿晚晚出生了，眉眼跟那个鬼新娘纸人一模一样……难道当年的纸人成精了？]」

「[2015年6月1日：林薇薇这孩子来找我，说陈默骗了她。我看着她的脸，就像看见当年的鬼新娘……]」

日记到这里就断了，最后一页画着个没有心脏的纸人，旁边写着我的名字。林薇薇捡起日记，突然笑了：「[原来如此……姜晚，你就是那个没心的鬼新娘！]」

她伸手按在我胸口，我感觉心脏猛地一凉，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陈默的幽灵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他手里拿着根红线，一头绑着我，一头绑着林薇薇：「[没错！当年我爸就是想用姜晚代替林薇薇当鬼新娘！现在她们两个绑在一起，正好给我抵债！]」

直播间的弹幕全是惊恐的表情：

【我的天！主播是鬼新娘转世？】

【陈默他爸太狠了，活生生找了个替身！】

【完了完了，现在主播和林薇薇绑定了，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

我看着胸口若隐若现的纸人轮廓，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为什么住在凶宅也没事——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完整的人，是我妈用阴扎术做出来的「替身鬼新娘」。

林薇薇突然抱住我，她身上的寒气顺着红线传到我身上：「[姜晚，我们一起报仇吧。]」她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光，不是怨恨，是解脱，「[陈默他爸藏在坛子底的，不是纸钱，是他的生辰八字。]」

我翻开坛子碎片，果然看见一张黄纸，上面写着陈默他爸的名字和生辰。林薇薇拿起黄纸，贴在鬼火上：「[既然他喜欢骗鬼，那就让他自己去阴间当鬼吧！]」

黄纸燃烧的瞬间，陈默的幽灵发出凄厉的惨叫，他胸口的洞又出现了，而且越变越大，最后化作无数纸钱灰，被风吹散了。与此同时，我身上的「欠」字也慢慢消失了，只剩下手腕上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痛。

高利贷的电话又打来了，这次对面的声音哆哆嗦嗦：「[姜……姜小姐，钱……钱不用还了！我们老板说，就当没借过！]」

我挂了电话，看着地上的灰烬，突然觉得很累。林薇薇的幽灵渐渐透明，她对我笑了笑：「[姜晚，谢谢你。]」然后化作一道红光，钻进了我的心脏。

我感觉胸口暖暖的，像是补上了那个缺失的洞。直播间提示音响起：

【恭喜您！成功清算陈默阴债，获得奖励「阴阳眼」】

【当前差评率：0%，解锁隐藏功能「亡魂对话」】

但我高兴不起来。我妈为什么要做我这个替身？她现在到底在哪儿？还有那个阎王账号，轮值者里是不是有知道真相的人？

我捡起地上的日记，突然发现最后一页背面还有字，是我妈后来加上去的：「[晚晚，如果你看到这篇日记，就去地下室第三层抽屉找东西。记住，别相信阎王账号里的任何声音，除了……]」

字迹到这里就没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打断了。我合上日记，看向纸扎铺的地下室入口。那里黑漆漆的，像是一个巨大的嘴巴，要把我吞进去。

但我知道，我必须下去。因为那里藏着我出生的秘密，藏着我妈的下落，也藏着我能不能真正活下去的答案。

窗外的天彻底黑了，纸扎铺的灯忽明忽暗。我深吸一口气，朝着地下室走去。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被命运推着走的姜晚了。

我是姜晚，一个半人半鬼的阴扎匠，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七章：血莲花照亮的日记本，我是没心的纸扎人

地下室的霉味浓得像堵墙，我打着手电筒往下走，木板台阶「吱呀」声里混着水滴滴落的声音。手机阴间直播间一直弹警告，说检测到「高浓度怨念残留」，可我顾不上了，攥着我妈的日记，手指都快把纸捏碎了。

走到第三层台阶，脚脖子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低头一看，是团黑色的头发，跟血发鬼王妈那假发一个质感，正顺着脚踝往上爬。直播间弹幕疯了：

【小心！是血发鬼的怨念锁！】

【主播快烧头发！用打火机！】

我摸出兜里的打火机，火苗刚凑近，头发就「嘶」地缩回墙角，露出下面一块刻着字的青砖——「江挽之印」。我妈姓江，平时都让我叫她姜妈，原来她真的藏了东西在这里。

第三层抽屉在墙角，被水泥封死了。我抄起旁边的铁锹就砸，水泥块掉下来，露出个木抽屉，上面缠着生锈的铁链，铁链上挂着个纸扎的心形锁，锁眼处插着半根红绳，绳头还沾着血。

「[这是……阴扎同心锁？]」林薇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她的幽灵半透明地飘在抽屉旁，「[我爸当年找你妈做阴婚纸人时，也用过这种锁。]」

我拽了拽红绳，锁没开，反而把我手腕的旧伤疤拽疼了。血珠渗出来，滴在锁眼上，那纸锁突然自己烧起来，化成灰掉在地上。抽屉「咔哒」一声开了，里面没金银财宝，只有个牛皮日记本和一个巴掌大的铜罗盘，罗盘中间刻着个没心的纸人图案。

日记本一翻开就掉出张照片，是我妈跟一个男人的合影，男人穿着寿衣，手里拿着阴婚的龙凤帖——那男人的脸，跟陈默他爸年轻时一模一样！

「[1999年7月20日：林老板非要我做个跟他女儿一样的纸人当鬼新娘，说这样他女儿就能躲过阴差索命。我看着那女孩的照片，心里发毛，她跟我未出世的孩子长得太像了。]」

「[2005年3月8日：晚晚出生了，果然跟那个纸人一个模子。我故意没给她做心脏，用阴扎术把她魂魄锁在纸人里，这样阴差就认不出她是活人。]」

「[2015年6月5日：林薇薇来店里哭，说陈默骗她。我看着她的脸，就像看见当年那个纸人。陈默他爸当年骗我，说阴婚是给远房亲戚，原来就是为了他儿子……]」

日记到这里又断了，最后一页贴着张剪报，是当年林薇薇跳楼的新闻，旁边用红笔圈着陈默他爸的名字，画了个大大的叉。铜罗盘突然发烫，指针疯狂转动，最后指向我自己，盘面上浮现出一行字：「[替身归位，因果循环]」

「[原来你妈是为了保护你！]」林薇薇的幽灵摸了摸罗盘，她的手指穿过盘面，激起一圈涟漪，「[当年我爸想让我给陈默当替死鬼，你妈就做了你这个替身，把我的命格转移到你身上。]」

我脑子「嗡」一下，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从小就不怕鬼，为什么住在凶宅没事——因为我根本就是个「假人」，用阴扎术做的替身，没有真正的心脏，所以阴差找不到我。

就在这时，地下室顶上的灯泡爆了，一片漆黑里，手机直播间突然亮起来，阎王账号发来条语音，这次是我妈的声音！虽然断断续续全是电流声，但我肯定是她：「[晚晚……快用罗盘……烧掉……所有……纸人……]」

语音没说完就断了，罗盘指针猛地指向墙角。我打着手电筒照过去，只见墙缝里卡着个纸扎小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心口处有个洞，洞里塞着半张照片——是陈默他爸和我妈的合影，被撕成了两半。

「[这是陈默他爸下的诅咒！]」林薇薇的幽灵抓起纸人，她的手刚碰到纸人，纸人就冒出黑烟，「[他发现你妈做了替身，就把怨念封在纸人里，想等你成年后让你跟我一样魂飞魄散！]」

我接过纸人，感觉上面全是黏糊糊的东西，像是血和胶水混在一起。罗盘突然发出红光，照在纸人上，显出一行小字：「[解咒方法：用施咒者的血点燃纸人]」

施咒者……陈默他爸已经死了，上哪儿找他的血？

「[我有！]」林薇薇的幽灵张开手掌，她手心有个牙印，正在渗黑血，「[当年我跳楼前咬了陈默他爸一口，这血里有他的怨念！]」

她的血滴在纸人上，纸人突然自己烧起来，火苗是绿色的，跟鬼火一样。烧到最后，纸灰里掉出个东西——是枚铜钥匙，上面刻着「阴扎协会」四个字。

直播间提示音疯狂响：

【恭喜！您已解除「替身诅咒」，获得奖励「心脏归位」】

【当前状态：半人半阴扎体，可自由出入阴阳两界】

【新任务：前往「阴扎协会」总部，查明你母亲失踪真相】

我摸着胸口，果然不再空荡荡的了，能感觉到心脏在怦怦跳。林薇薇的幽灵慢慢变淡，她对我笑了笑：「[姜晚，谢谢你。我该去投胎了。]」说完就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了。

地下室突然亮起来，不是手电筒的光，是从罗盘里发出来的。我拿起钥匙，发现钥匙孔跟地下室最里面那扇铁门的锁眼一模一样。

推开铁门，里面是个密室，墙上挂满了我妈做的纸扎品，每个纸人胸口都贴着我的生辰八字。正中间的供桌上，摆着个骨灰盒，上面放着我妈的照片，照片旁边压着张纸条，是她的字迹：

「晚晚：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去了阴间。当年我接林老板的订单，是想救他女儿，没想到引火烧身。陈默他爸发现我做了替身，就用阴扎术把我困在阎王账号里，每天轮流当轮值者。

那把钥匙是阴扎协会的，里面藏着所有阴扎匠的秘密。记住，别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做的纸扎品。

还有，你的心脏不是真的，是我用千年桃木做的，能帮你在阴阳两界周旋，但每年七月半都要用我的血养护，否则会变回纸人。

妈妈爱你。」

纸条掉在地上，我捡起骨灰盒，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原来我妈一直都在，在阎王账号里看着我，保护我。那些轮值者的声音里，说不定就有她，只是我没听出来。

手机里的阎王账号头像又变了，这次是个陌生的鬼脸，但我知道，再也不会有我妈的声音了。

我抱着骨灰盒走出地下室，纸扎铺里的灯全亮了，墙上的水电费催缴单不知什么时候被撕掉了，换成了张新的营业执照，经营者姓名写着「姜晚」，经营范围是「阴阳两界殡葬服务」。

窗外的天已经亮了，阳光照在罗盘上，发出温暖的光。我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要去阴扎协会，要查明母亲失踪的真相，还要面对那个没心没肺的自己。

但我不再害怕了。我有母亲留下的罗盘，有林薇薇给的勇气，还有自己这双能看见阴阳的眼睛。

我把骨灰盒放在供桌上，点燃三炷香，对着母亲的照片说：「妈，放心吧，我会找到你的。」

刚说完，罗盘突然发烫，指针指向门口。我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个老太太，手里拿着个纸扎的收音机，笑眯眯地说：「[姑娘，听说你这儿能帮人给阴间的亲人捎话？我想给我老头子送台收音机，他生前最爱听评书。]」

我看着老太太，又看看罗盘，指针还在指着她。直播间突然弹出新订单：

【用户@王老太太 发布订单：定制纸扎收音机一台，要求能播放阳间评书，限时12小时】

【打赏：一千万冥币，附加道具「还魂香」×1】

我笑了笑，把老太太请进门：「[没问题，老太太。您想要什么款式的收音机？我这儿还有带蓝牙功能的呢。]」

阳光照在纸扎铺的玻璃上，映出我和老太太的影子。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生意不再只是卖给阿飘，也卖给那些心里装着牵挂的活人。

而我这个没心的纸扎人，终于在人间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至于阴扎协会的秘密，母亲的下落，还有那个千年桃木做的心……

慢慢来，总会弄清楚的。毕竟，我现在可是阴阳两界都吃得开的姜老板了。

第八章：皇冠网店的终极任务，我在凶宅办阴婚

我这阴扎网店开了俩月，生意好得出奇。阳间人来买纸扎烧给亲人，阴间的阿飘直接在线下单，用冥币换阳间的东西。最神的是上周，一个鬼差在线买了台纸扎手机，说要在阴间刷短视频，打赏还挺大方。

这天我正给个鬼新娘糊头纱，手机「叮」地一声，阴间直播间弹出金光闪闪的提示：

【恭喜！您的店铺「晚晚阴扎铺」升至皇冠等级！】

【解锁终极任务：中元节午夜，于凶宅完成「怨偶冥婚」仪式，清算林薇薇、陈默全部孽债】

【任务奖励：「复活亡亲」机会一次。失败惩罚：永世沦为阴间纸扎耗材】

我手里的剪刀「哐当」掉在地上。林薇薇和陈默的怨偶冥婚？这俩死对头能坐下来拜堂才怪！直播间弹幕跟炸锅似的：

【我的天！皇冠任务！这是要清算二十年的因果啊！】

【主播小心！怨偶冥婚搞不好会把自己搭进去！】

【提示：要用「因果纸人」把两人的恩怨刻上去，再一起烧掉】

我翻出地下室找到的阴扎罗盘，这玩意儿最近总发烫，指针动不动就指向我自己。罗盘中间的没心纸人图案现在多了颗桃木心，是我妈用千年桃木给我做的，说能保我在阴阳两界没事。

中元节晚上，凶宅的气氛跟平时不一样。院子里的槐树叶子全变成了血色，墙根下冒出来的不是青苔，是密密麻麻的纸人脚印。我在院子中央摆了火盆，周围放满了我亲手做的纸扎龙凤烛，烛芯是用我和林薇薇的头发搓成的。

「[姜晚……]」林薇薇的幽灵飘出来，她穿着我给她做的新嫁衣，脸上没了以前的怨毒，只剩一片茫然，「[我怎么在这儿？]」

陈默的幽灵也跟着冒出来，他胸口的洞又出现了，看见林薇薇就想跑：「[鬼啊！姜晚你快救我！]」

我拿出阴扎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后指向火盆：「[别闹了！今天不把你们的恩怨算清楚，谁也别想好过！]」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因果纸人，一个刻着林薇薇的名字，一个刻着陈默的名字。刚想往纸人上刻恩怨，突然听见「咔嚓」一声，地下室的门自己开了，一股阴风卷着纸钱灰吹出来，里面走出个穿寿衣的女人——是我妈！

「妈？！」我手里的刻刀掉在地上，「你不是……」

「[傻孩子，妈一直在呢。]」我妈的声音跟生前一样温柔，她头上戴着阎王账号的管理员头饰，「[当年我做了你这个替身，陈默他爸就把我困在阎王账号里当轮值者，每天23:59换人，其实是我在暗中保护你。]」

直播间的骷髅主播哭了：「我的天！原来阎王账号的终极管理员是主播妈妈！」

弹幕全是泪目表情：

【怪不得主播总能化险为夷！妈妈太伟大了！】

【原来姜晚是半人半纸扎，怪不得能通阴阳！】

我妈走到火盆边，拿起陈默的因果纸人：「[当年陈默他爸逼我做阴婚纸人，我故意没给纸人装心脏，又用你的生辰八字做了替身，就是想救林薇薇。没想到陈默这小子骗了林薇薇，还把祸水引到你身上。]」

林薇薇听完，突然哭了：「[阿姨……对不起……我不该恨姜晚……]」

陈默还在狡辩：「[跟我没关系！都是我爸逼我的！]」

我妈叹了口气，拿出根红绳，一头绑着林薇薇的纸人，一头绑着陈默的纸人：「[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今天就用这怨偶冥婚，了结你们的恩怨。]」

就在我要点燃纸人的时候，陈默突然扑过来抢纸人：「[我不结！我不想跟她绑在一起！]」他一把夺过纸人撕成两半，顿时狂风大作，院子里的纸扎品全飞起来，围着我们打转。

「[你找死！]」林薇薇的幽灵突然变了脸，又恢复成跳楼时的血肉模糊，「[我不好过，你也别想投胎！]」她猛地抱住陈默，两人一起跳进火盆！

「不要！」我想拉他们，却被我妈拦住了。只见火盆里的鬼火变成了金色，林薇薇和陈默的幽灵在火里抱在一起，渐渐化成了灰烬，最后飘出两张金光闪闪的卡片：

【怨念清算完成，奖励「往生莲」×2】

【因果循环闭合，解锁「真实身份」：您为阴扎匠江挽之女，半人半纸扎之身】

我妈走到我身边，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晚晚，现在你自由了。用那复活机会，把妈救回来吧。]」

我看着手里的往生莲卡片，又看看我妈的幽灵，她的身体正在慢慢透明。直播间提示音响起：

【复活亡亲机会已激活，请选择复活对象】

我摇摇头，把卡片放回火盆里：「[妈，您困在阴间这么多年，该去投胎了。我一个人能行。]」

我妈笑了，笑得跟生前一样温柔：「[好女儿……记住，以后遇到困难，就看看罗盘……]」她说完，就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了。

院子里的阴风停了，血色的树叶变回了绿色，墙根的纸人脚印也不见了。我收拾好东西，刚想回屋，门口来了个新客人——是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手里拿着个纸扎的收音机。

「[姑娘，听说你这儿能给阴间捎东西？]」老奶奶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想给我老伴捎台收音机，他生前最爱听评书。]」

我接过收音机，突然发现老奶奶的手腕上戴着个阴扎罗盘，跟我那个一模一样！直播间突然弹出新提示：

【用户@神秘人 发布订单：定制「记忆收音机」一台，要求播放亡夫生前最爱评书】

【打赏：一亿冥币，附加道具「阎王账号管理员权限」】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着老奶奶的眼睛——那里面闪过一丝熟悉的金光，跟我妈当管理员时一模一样。

「[好的，奶奶。]」我笑了笑，把老奶奶请进门，「[您想要什么款式的？我这儿还有带蓝牙功能的，能连阴间的鬼电网。]」

老奶奶坐下，看着墙上我妈的照片，叹了口气：「[跟你妈年轻时真像……对了，姑娘，你这店招还能再亮些，阴间的阿飘眼神不好，得让他们看得清。]」

我点点头，心里明白，这老奶奶恐怕不简单。也许，她就是下一个阎王账号的轮值者，或者，是我妈的什么老熟人。

不管怎样，我的阴扎铺算是在阴阳两界都站稳了脚跟。虽然有时候还会收到阴间的奇葩订单，比如给鬼差订带GPS的勾魂索，给孟婆订智能熬汤锅，但我再也不怕了。

我有我妈的罗盘，有林薇薇给的勇气，还有这半人半纸扎的身子。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妈妈都在看着我，就像她当年看着我一点点长大一样。

窗外的月亮又圆了，纸扎铺的灯亮堂堂的，映着我和老奶奶的影子。我知道，我的故事还没结束，而这一次，我准备好迎接所有的挑战了。毕竟，谁让我是姜晚呢，一个能在凶宅里开殡葬网店，还能跟阿飘们讨价还价的阴扎匠。

更新时间：2025-06-11 19:3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