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突然现身按住我的手:“生死簿不是这么用的。”我翻开册子,
发现下个名字竟是自己。---雨下得像是天漏了,
粗大的水柱凶狠地砸在“福寿安”殡葬店那扇老旧的蓝色卷帘门上,
发出沉闷又令人心慌的“砰砰”声,仿佛外面有个看不见的巨人在用拳头擂鼓。门框缝隙里,
混浊的雨水像蜿蜒的小蛇,悄无声息地渗进来,在地上积起一小摊浑浊的水洼,
倒映着店里唯一的光源——柜台上一盏光线昏黄、灯罩油腻的旧台灯。
沈默坐在柜台后面那把嘎吱作响的破藤椅上,背脊佝偻着,
像一张被生活揉皱又勉强摊开的纸。他面前是同样斑驳掉漆的木柜台面,
上面摊开着一本薄薄的、卷了边的记账本。几枚钢镚——一枚五毛,
两枚一毛——被他用指腹反复捻着、拨弄着,
在油污的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可怜兮兮的金属光泽。每一次清点,都是徒劳。这个月,
店里只卖出去两刀黄纸和一捆劣质的香烛,收入加起来还不到十块钱。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挥之不去的陈旧纸钱味和劣质香烛燃烧后的呛人余味,
混杂着雨水带来的土腥和铁锈气,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他盯着那几枚钢镚,试图从冰冷的金属里榨出一点明天的希望时,
卷帘门猛地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巨响!“哐!哐哐哐!”粗暴的砸门声盖过了暴雨的喧嚣,
像是要把这薄薄的铁皮直接捶烂。紧接着,一个尖利又充满嫌恶的破锣嗓子穿透雨幕和铁门,
狠狠扎进沈默的耳朵里:“沈默!沈默!死在里面了没?开门!听见没有?开门交租!
”是房东王德发。沈默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他下意识地想把那几枚钢镚攥进手心藏起来,仿佛那是能证明他活着的最后一点尊严。
但他最终只是微微挺直了僵硬的背,手指在冰凉的硬币上停住。
“王叔…”他清了清干涩发紧的嗓子,声音被砸门声和雨声吞掉大半,
“您…您再宽限几天…等雨停了,我…我出去想想办法…”“宽限?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