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橱窗玻璃映出的、自己那张过分平静的脸,无声地笑了笑。“傅总,” 我开口,
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点轻松的笑意,“您觉得,以我的‘身份’,
能欺负得了傅家心尖上的温二小姐吗?您太高看我了。”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似乎没料到我这样的回应,或者说,他更习惯了我沉默的顺从。“温书蕴,
” 他再开口时,声音里的冷意更重,“注意你的身份。记住你为什么能站在现在的位置。
”身份?位置?一股冰冷的怒意,混杂着浓重的荒谬感,猛地冲上头顶。我捏紧了手机,
指节微微泛白。橱窗里映出的那个“温书萱”的脸,此刻看起来无比讽刺。“我时刻谨记,
傅总。” 我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柔和,“毕竟,这位置,
是您和温家一起,亲手把我摁在这里的。我哪敢忘?”不等他再说什么,
我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将那个名字和它背后的一切冰冷,都隔绝在小小的屏幕之外。
商场巨大的玻璃穹顶透下明亮的光线,人来人往,喧嚣鼎沸,只有我指根那枚冰凉的戒指,
沉甸甸地提醒着我身处何地。也好。这样也好。我深吸一口气,
将那点微不足道的涩意压回心底最深处的角落。傅砚辞的态度,温书萱的挑衅,
不过是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剧本,一遍遍加深着这个“替身”的烙印,
也一遍遍磨灭着那点可笑的、仅存的、属于温书蕴的念想。只是,当夜半雷声炸响时,
这“念想”还是猝不及防地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窗外的暴雨疯狂地抽打着玻璃,
发出密集而恐怖的噼啪声。惨白的闪电一次次撕裂浓墨般的夜空,
瞬间将奢华的卧室照得亮如白昼,随即又被更深的黑暗吞噬。每一次震耳欲聋的雷声滚过,
都仿佛砸在心脏上,让整个房间都在微微颤抖。我猛地从浅眠中惊醒,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
几乎无法呼吸。这是根植于灵魂深处的恐惧,与三年前那个冰冷绝望的海夜紧紧相连。
我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