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帮我照看这两个土坟,别让陈家人来动,他们留给孩子的念想太苦了,
我不能让他们死了还不安生。”陈母在信的末尾用歪歪扭扭的字写了一个“好”。
抱着空荡荡的布包袱回到镇上的家,已是傍晚,一进门就看见陈建军和白秀莲坐在桌边吃饭,
桌上摆着肉和鱼,白秀莲还亲昵地给陈建军夹菜。我当没看见,
提起墙角早就收拾好的、打着补丁的布包袱,转身就要出门。陈建军放下碗筷拦住我,
“收拾东西去哪儿?”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林晚秋,你该不会是想带着孩子跑吧?
都多大年纪了还玩离家出走,脑子不清醒!”“我告诉你,
明天必须带孩子去省城医院做检查,要是人没到,我让你和你那两个小崽子都没好果子吃!
”我收紧了空荡荡的怀抱,冷冷地回了一句,“放心,以后没人会惹你不高兴了。
”陈建军得到了他想要的保证,瞥了眼我空空的手和瘪瘪的包袱,嗤笑一声。“知道就好,
别以为耍这些小聪明就能留住我。”说完,他转头对白秀莲柔声说笑,
两人旁若无人地继续吃饭。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夜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
上了去火车站的夜班车,我把身上唯一一张全家福照片撕碎,从窗口扔了出去。从此以后,
我和陈家,再无瓜葛。第二天一早,陈建军带着白秀莲母子,等在省城大医院的移植科门外。
他抬手看了好几次手表,脸上的不耐烦越来越明显,派去找我的亲戚匆匆跑来,
在他耳边结结巴巴地低语。“建军哥,嫂子。。。嫂子不见了,还有,老太太托人说,
大宝和小宝三天前发高烧,就已经死在乡卫生所了。”